今夜死了整整三位太清境,放在一個世俗江湖裏來講,本來就是一件讓人覺得震撼不已的事情,即便此地是寧府城
。
此事算是了結,臨近酒樓之前,溫白樓消失在了長街,他這番打扮本來就極為顯眼,得虧是在晚上,要是白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
走入酒樓,魚鳧很快就從房裏探出頭來,看見李扶搖一身鮮血,有些驚訝,但還是捂著嘴沒有喊出來。
李扶搖替常臨換了一身幹淨衣衫,然後順便替他包紮了一番。
想了想,在常臨嘴裏塞了幾顆丹藥。
魚鳧靠在門邊,輕聲問道:“公子要不要洗個澡?”
李扶搖古怪的看了魚鳧一眼,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魚鳧有些幽怨,“奴婢又不會吃了公子,公子這麼怕奴婢是為什麼?”
李扶搖揉了揉臉頰,一陣頭大,其實紅了臉。
魚鳧捂嘴輕笑,最後緩緩離去。
走回房間,魚鳧躺在床上,其實有些事情她也知道不可能,就算是她願意自薦枕席,願意無名無分的跟在李扶搖身後。
李扶搖十有八九也不會接受。
她知道公子不是那樣的人呢!
既然如此,能在公子身旁多待一天便多待一天,都是再求不來的幸事了。
第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整座寧府城便開始出現三五成群的武寧府弟子在街上轉悠,人人臉上神情悲憤。
對於武寧府主謝淮陰被殺一事,整座寧府城知道消息的人不會超過十個人。
魏府今日異常安靜,那位傳言已經被謝淮陰斬殺的北海江湖高手魏仙站在院裏,看著天邊。
那位魏家家主魏迎春站在一旁,笑道:“如今謝淮陰已死,仙兒可以登上高位了。”
魏仙搖搖頭,“父親以為做江湖上的第一,有什麼意思?”
魏迎春皺眉,“那仙兒如何打算的?”
魏仙坦然道:“明年開春,我便離開寧府城,去追尋那條大道。”
魏仙知道自己父親要說些什麼,很久又說道:“離開之前我會挑幾個魏家的好苗子,好好教導,父親既然想要魏家成為第一,又有何不可?”
魏迎春撫須笑道:“仙兒果然深知為父。”
魏仙淡然一笑,不再多言。
他抬頭看向武寧府方向,眼神裏盡是敬佩。
當日他與謝淮陰相遇,本來便該是一場生死之戰,理由既不是因為秘籍也不是因為江湖上流傳的他魏仙殺人如麻,則是因為另外的一個隱蔽理由。
因為那個理由,所以魏仙非死不可。
可實際上呢,最後謝淮陰僅僅是和魏仙坐了半日,探討了一些關於修行境界的事情。
最後謝淮陰和他商量假死一事,謝淮陰是這樣說的。
“我謝淮陰這輩子隻能被困在北海江湖裏了,可你魏仙既然不輸我謝淮陰,如何能夠一輩子如此?”
“大好河山,走走看看吧!”
魏仙緩緩向前,低聲說道:“我魏仙這輩子從未打心底裏佩服過一個人,但你謝淮陰,值得欽佩!”
——
城內風聲鶴唳,酒樓裏的三人卻一切如常,李扶搖這幾日沒有離開酒樓,除去偶爾去看看昏迷不醒的常臨,大多時間都是在房間內養劍。
魚鳧這兩天親自下廚做了白煮豆腐,和之前吃到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這邊酒樓沒有辣椒,缺少了一些特別風味。
但聊勝於無。
某天黃昏,溫白樓再度登門,這一次他一身長衫,大戟和馬都沒帶,看起來有些古怪,但好過於之前的一身戰甲,
其實即便是武寧府弟子再如何想找出謀害謝淮陰的凶手,在麵對溫白樓這位太清境修士的時候都應該沒有任何辦法。
隻是溫白樓不想太過於招搖,不然不會如此。
這次李扶搖主動請溫白樓喝酒,兩個人喝了不少,李扶搖硬撐著沒有用劍氣把酒意逼出去,比起溫白樓這種出身於軍旅的沙場武夫。
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最後李扶搖實在受不了,趴在桌邊狂吐,魚鳧輕輕的拍著李扶搖的後背,然後有些幽怨的看了溫白樓好幾眼。
溫白樓獨自一個人喝著酒,但看向李扶搖的眼神裏,多了些欣賞。
最後由魚鳧攙扶著李扶搖上樓,溫白樓則是笑著離去。
回到房間,李扶搖忽然提起要去看看常臨,魚鳧沒辦法,隻能扶著李扶搖往常臨房間裏走去。
推開門,不知道何時蘇醒的常臨坐在床上。
李扶搖清醒不少。
常臨看到李扶搖走進來,沉默片刻,輕聲說道:“師叔,謝淮陰是故意死在我劍下的。”
李扶搖點頭道:“我知道。”
當夜他看的很清楚。
常臨又說道:“可他沒說不是他殺的我父母。”
李扶搖沉默了很久,問了一個問題,“所以你想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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