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白發,一襲紅袍,現如今誰都知道,那位銷聲匿跡多年,再度重現山河的魔教教主林紅燭便是這幅打扮。
站在鎮外,這位魔教教主看著那座鬼氣彌漫的小鎮,沉默不語。
在他身旁,是現如今形象是一個長須老者的白茶。
他手裏提著一個玉茶壺,看著前麵說道:“卷宗裏記載,那人在三天之前,入了這座小鎮,暫時尚未離開,當然,若是他真如林教主你所說,境界修為和林教主相差無幾,真要離去,有一千種辦法不讓我們知曉。”
林紅燭笑著搖頭,“找得到是緣,找不到便是無緣,無須在意什麼。”
白茶鬆了一口氣,沒有點頭附和,隻是安靜看著不遠處的那一場大戰,有些意外的說道:“青天君的閨女如此在意的那個人族劍士,居然在這裏。”
林紅燭抬眼看去,遠處的劍氣縱橫,雖說在林紅燭看來,仍舊是不必用正眼相待的手段,可李扶搖如今什麼歲數,他什麼歲數,若是拋開這之間的差距,林紅燭都不敢說一定比那個劍士更出彩。
隻是林紅燭不是什麼陰狠的魔道巨擎,也不是什麼一身正氣的三教修士,見到如此場景,隻當是沒有看見,隨即便把視線放在了小鎮裏。
如此一座鬼氣彌漫的小鎮,在他眼裏,其實不值一提。
到了他這個境界,世間實在是沒有太多人太多事情能讓他上心了。
沒急著走入其中,林紅燭隻是轉頭問道:“最後那個女子走進來,問了一個什麼問題?”
當日在林紅燭尚未離開的時候,那座名為氣寧的木樓裏,有青槐去而複返,用了一顆登樓境的妖丹,向白茶提了一個要求。
登樓與滄海,也就是一境之隔。
滄海是雲端人物,登樓便是在人間的最高戰力,每一個登樓境的修士都不好對付,在妖土,登樓境的妖修要麼是一族之主,再不濟都是一族之中的絕對頂尖人物,幾乎沒有獨自一人的說法。
因此想要殺一個登樓境的妖修,除非是謀劃的足夠周密,要不然一定會引出一大群人來。
極為不好殺。
有一顆登樓境的妖丹,其實價值比起林紅燭的那顆青蛇膽也差不了多少了。
即便是身為登樓境的妖修,要想擁有一顆登樓境妖丹也不容易,可青槐既然是青天君的閨女,也就不足為奇,不過即便是這樣,這種東西依
然在青槐眼裏,都是頂天的寶貝。
因此她的要求,不會太簡單。
白茶搖搖頭,他行事自有規矩,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即便發問的人是林紅燭。
“應當是與那個劍士有關。”
這是林紅燭的推斷,隻是並沒有去深究這推斷正確與否,便已經往前走去,畢竟他來妖土,隻是為了尋一個人。
……
……
河水還在流淌,小鎮裏的鬼魂還在遊蕩。
林紅燭一身氣機自然泄露,所有在周圍一丈之內的鬼魂都紛紛逃離。
不敢再弄出什麼動靜來。
林紅燭的脾氣不錯,加上很有可能便要碰到故人,不然說不定一怒之下,這座小鎮便都要消失在人間。
緩步向前,臨近那座酒樓,遙遙看見一個身上滿是金光的和尚在酒樓大門裏吃飯。
一碗飯,一盤回鍋肉。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空碗。
一雙木筷。
和尚是觀溪,他低著頭吃飯,時不時夾起一塊肉,看也不看便吞進肚裏,發出的聲響顯示著他非常滿足。
林紅燭走進酒樓。
平靜的坐下,然後開口問道:“他去哪兒了?”
觀溪沒有抬頭,還是在低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