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一起,不論輸贏,那便是注定生靈塗炭。
這一點帝師自己肯定是很清楚。
帝師一字一句說道:“雨夜,有些事情要做成,便必須要有人犧牲,這場大戰便是這樣,要想做成這些事情,不死幾個人,怎麼能行?”
“人族欺辱我妖族,這事情你不是第一天知曉了,當年要不是妖祖,你以為我們還有今天?人族有句話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今日要做這種事情,便是為了永絕後患!”
人族和妖族在曆史上,不知道爆發過多少次大戰,雙方都十分迫切的想要消滅對方,這種事情,早已經是注定的,仇怨更是不知道結下了幾萬年。
任何一方的實力在強大之後,都會生出消滅對方的想法,這的確是無可厚非,不用怎麼多說。
可是在雨夜妖君來看,此刻人族和妖族的實力對比,遠遠不是帝師所想的那樣,遠遠不是南侵便要將人族滅亡的那樣。
事情複雜程度,不是表麵看到的那麼簡單。
帝師冷聲道:“為了這件事,我已經準備了幾百年,不會再等下去,三教聖人那邊,早已經和我達成協議,等我們一滅劍士,便直接將他們也滅了,一統人間,到時候你鸞鳥一族的那位便是人間共主!”
帝師悵然道:“我還能活多久,我還能做些什麼?我隻想在時間的洪流裏留下我的痕跡,至於之後受益得仍舊是是鸞鳥一族,出一位百鳥之王,被人記住萬年便都是絕不得了的事情了,可是出一位人間共主,會被人記住多少年,你自己想想。”
雨夜妖君一時語噻,沒有開口,沒有誰不願意自己的後輩出彩,沒有誰不願意自己的後輩不是人中龍鳳,葉笙歌作為他們鸞鳥一族的後輩,成為妖帝便已經是莫大的榮光,可是和讓妖族一統山河比較起來,成為妖帝卻又要失了幾分顏色。
孰輕孰重,其實這就是帝師需要雨夜妖君和鸞鳥一族明白的事情。
雨夜妖君或許不願意看到生靈塗炭,但他應當是願意看到葉笙歌成為那個人間共主的。
這就是他擺在雨夜妖君身前的東西,要讓雨夜妖君自己去想,自己去選。
雨夜妖君看著這場血雨,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最後卻還是說道:“這還沒有開始,便已經起了這麼大的事端,你即便把嘴巴說幹,我都不會信你的一麵之詞,你說你有妖帝憑信,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是你若是不能讓笙歌親自來給我們說一說,我們是絕對不會跟著你去的。”
雨夜妖君年輕的時候便是個倔強的性子,即便是現在過了這麼多年,一樣是這樣,沒有什麼變化。
帝師眼神十分冰寒,事情逐漸已經脫離他的控製,之前葉笙歌成為妖帝的時候,他其實便想過,要是葉笙歌配合,那麼事情便可以處於最好的情況下,要是葉笙歌不配合,那麼事情也算不難,隻要將葉笙歌困住,便仍舊可以繼續進行,但是看現在這個樣子,之前放走的李扶搖一劍做了他覺得他不該做到的事情。
葉笙歌這個時候應當是已經離開了那座宮殿,隻怕是現在也在找尋他。
現在他身受重傷,不見得是葉笙歌的敵手,即便是葉笙歌的敵手,也害怕葉笙歌將事情的真相說了出去,隻要一但讓別的種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隻怕是那場大戰的計劃就要泡湯。
這是他謀劃了數百年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允許這件事泡湯的。
帝師想到這裏,便轉頭對雨夜妖君說道:“你們這些鸞鳥,天生都有問題。”
這不是謾罵,更像是一種感歎,或許是一種無奈的說法。
說著話,他從懷裏拿出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個黑乎乎的圓形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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