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藏魚劍,要是劉衫自己不願意練劍,實際上李扶搖也不會做些什麼,但既然他也有練劍的心思,李扶搖自然也樂見其成,不過說了便是說了,今後不管劉衫要不要練劍,練劍之後能走到哪一步,都不關他李扶搖的事情。
兩個人禦劍去劍山,隻在劍山腳下,那座破廟之前,李扶搖停步不前。
“隻說一個事情,從現在開始登山,要在天黑之前走到山頂,之後有人領你入門,給你安排哪個師父看他們,這一點我管不了,山上要是有人欺負你,小事自己忍著,大事可以去找陳嵊,他是山上的掌律,找不到他就找趙大寶。”
李扶搖看著劉衫,問道:“要怎麼說,不用我說了吧?”
劉衫點頭,然後咧嘴一笑。
李扶搖不知道怎麼的,看著劉衫咧嘴一笑便覺得看到了之前那位小徐。
李扶搖囑咐了幾句,便拿過藏魚劍走入破廟,在洗初南的塑像前坐下,從那台下找出壇酒來,然後喝了幾口,這才抹嘴說道:“師叔,你的劍看上外麵那個家夥了,我就留給他了,希望他以後有你幾分風采吧。”
說了話,李扶搖便重新回到廟前,把手中藏魚遞給他,說道:“上山吧。”
劉衫看著李扶搖,好像還要說些什麼。
李扶搖搖頭道:“有什麼想說的都自己憋著,不用說出來,說出來也沒有意思。”
劉衫哦了一聲,還是對李扶搖認真行禮,“多謝李先生。”
李扶搖沒說話,隻是看著劉衫轉身上山,不出意外的話,要登劍山,對於劉衫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
之後他既然有那柄藏魚劍,也會被吳山河認真對待。
畢竟那是洗師叔的遺物。
李扶搖看了兩眼那棵桃花樹,沒說什麼,化作一道劍光離開。
……
……
這一次去的是甘河山。
當年第一次去北海,第一次拿了那柄劍十九,朝先生第一次做宗門掌門的門派,就是甘河山上的 小邑樓。
這麼多年過去了,李扶搖也沒有來過這裏。
直到今日。
北海氣候和妖土氣候相近,這個時候已經是初冬。
李扶搖上山的時候,還沒有下雪。
甘河山最開始的確是遭受過幾次儒教道門修士的侵擾,但是後來隨著劍山重開,道門和儒教關注的重點便都到了劍山,自然也就不太在意這座甘河山了。
再之後,山河徹底亂了起來,好幾位劍仙出現在人間,甘河山更是被徹底遺忘,因此這麼多年過去了,甘河山一直發展,竟然還真的出了一位春秋劍士,算是這北海有數的劍宗了。
李扶搖上山沒有走正門,而是徑直去了那座竹樓,沒有驚動任何人。
那座竹樓之前一直是他居住的,在他離開甘河山之後,便一直沒有人居住,除去有女子時不時會來打掃之外。
便再無外人。
李扶搖徑直推門而入,來到了窗前,看著遠處光景。
他在這個人間走得時間不長,隻有幾年,反倒是在洛陽城裏
想了十年左右,不過都不一樣,沒有什麼好說的。
就在他在想當年那些事情的時候,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李扶搖轉頭一觀,是個沒有見過的小姑娘,她拿著掃帚,低聲喊道:“這可是祖師的住處,掌門可早已經說了,不讓別人過來,你這樣跑進來,不怕掌門怪罪嗎?!”
小姑娘有些慌張,往前走來就拉住李扶搖的衣袖,想要快些將他趕出去,要是被人發現了他就在竹樓裏,肯定是要被門規懲處的,而她自己,肯定也要被一並責罰。
隻是小姑娘拉住李扶搖的衣袖,卻發現身前的這個人沒有半點要離開的跡象,她一生氣便抬頭看向那個人,就要開口罵他一番,但是當她看到那人麵容的同時,便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祖師?!”
緊接著,他便跪了下去。
“衝撞祖師,奴婢罪該萬死!”
在小邑樓的那座藏劍樓裏,一直掛著兩張畫像,第一張小邑樓的第一任掌門,據宗門裏的人說,這位叫做朝風塵的掌門,即便是到了現在也都沒有駕鶴西去,隻是在人間各處行走。
而另外一張畫像,便畫得是李扶搖。
從根本上來說,他才是第一任掌門,隻是這位從來沒有想法去做什麼掌門,所以在成為掌門的當初就把掌門傳給了朝風塵。
但不管怎麼說,這一位的畫像,還是應該有的,畢竟在之後的時光裏,每一個小邑樓的弟子都知道,那位畫像上的祖師,在整個人間做了些什麼事情。
在妖土青天城,他一人麵對無數年輕妖族,在劍山他力挽狂瀾,在霧山裏,斬殺大妖親子……
那些傳奇的事跡,每一個小邑樓弟子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