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您是誰?驕傲的領主,讓我必須如此地卑躬屈膝,隻是一隻有著不同顏色的貓罷了,這是我僅知道的事實,不論披著金色或是紅色的外皮,都別忘了獅子仍長著利爪,我的爪子長且尖銳,我的大人,就如同您的爪子一樣鋒利。”
恬靜的歌聲回蕩在紅堡的高牆上,遙遠的夕陽緩緩地向著地平線墜去,將最後的光芒灑在一望無際的海麵上,空泛起的霞光點綴在彌賽菈甜美的臉龐以及那如同瀑布一樣的金發上,微微潮濕的海風吹拂著她柔軟的發絲,不時可以看見那一雙巧可愛的耳朵。彌賽菈獨自一人站在露台上,凝神眺望著遠處白色大理石砌成的貝勒大教堂,甚至有幾隻海鳥落在她身旁也未曾發覺。
“於是他著,於是他著,卡斯特梅的領主啊,如今雨水滲進了他的廳堂,卻沒人聆聽著,雨持續地下著,持續地下著,淋濕了曾經卡斯特梅領主的土地,雨水已滲進了他的廳堂,也沒有任何的靈魂聆聽著。”細膩的聲線輕吐著婉轉的旋律,又夾雜著一抹淡淡的憂傷,當歌聲休止的時候,浪潮的回聲和海鳥的低鳴都仿佛接替著唱起這支婉轉的歌。
“在想什麼呢,我的使?”喬佛裏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彌賽菈的身後,仿佛是感覺到了
她的傷感,喬佛裏張開右臂輕輕地將彌塞菈摟入懷中。
“那裏。”彌賽菈指著遠處的貝勒大教堂道:“那裏就是你未來舉行婚禮的地方吧。”
“或許是,又或許不是。”喬佛裏盯著貝勒大教堂的方向看了一會才緩緩道:“或許我是整片大陸唯一不希望在那裏舉行婚禮的人吧。”
“為什麼你不想在那舉行婚禮呢?”彌賽菈抬起頭,不解地看了喬佛裏一眼道:“那裏的七座水晶塔樓象征著七神,在那裏和心愛的人完婚一定可以得到七神的祝福!”
“可是七神的祝福又有什麼用呢?”喬佛裏的話讓彌賽菈變得有些驚慌失措起來,她從來沒想過竟然有人會不在乎七神的祝福,而這個人居然還是自己的哥哥。“七神的祝福不能給失明的人帶來光明,不能給失聰的人帶來聽覺,更不能令逝者複生。”喬佛裏輕吻著彌賽菈的額頭緩緩道:“每都有無數的人向七神許下他們美好的願望,他們祈禱著、乞求著,他們建造起大大的教堂、神像,他們相信這樣七神便可以聽見他們的禱告,然而,這些願望最終都將成為了一個個美麗的泡影,美好卻不切實際。我的使,如果你想得到某樣東西,那就要盡可能的去爭取,而不是祈禱。”
“可是,我的哥哥,有些東西就算是爭取也不一定能得到,不是嗎?”彌賽菈先是用腦袋在喬佛裏脖子上蹭了蹭,接著便將整個身體都靠在了喬佛裏的身上。
“那就要看那件東西對你來有多重要了,”喬佛裏一邊用手梳理著彌賽菈的長發一邊道:“往往越重要的東西付出的代價就越高。”
“我唯一的願望就是永遠不要離開你,我親愛的哥哥,我從不曾忘記那個漫長的雨夜,在我被恐懼和黑暗慢慢吞噬的時候,有一個人為我帶來了溫暖,帶來了曙光。”彌賽菈轉過身,踮起腳尖在喬佛裏的脖頸上輕輕吻著:“喬哥哥,那個人就是你,隻要能和你在一起,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不在乎。”
“隻有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開,我的使,我向你保證。”喬佛裏將彌賽菈緊緊摟在懷裏道:“除此之外,任何人或事物都不能。”
“我愛你,我的哥哥。”
“我也愛你,我的使。”
夕陽終於緩緩地沉入到地平線下,徐徐的海風也開始透出一絲絲的涼意。喬佛裏一麵擁著彌賽菈一麵俯瞰著整座君臨城。當年的瘋王是否就是站在這裏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那個極度瘋狂的命令呢?喬佛裏不禁想到,如果自己最終沒能阻止龍母或是異鬼的話是否會麵臨和瘋王一樣的境況?如果是的話自己又是否會下達和瘋王一樣的命令呢?
“燒光他們。”喬佛裏開始不自覺地輕聲重複著:“燒光他們,燒光他們。”很難相信,隻需要國王的一句話,便可以如此輕易地決定超過五十萬人的生死。一瞬間,喬佛裏仿佛看到了野火吞噬整座君臨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