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案情記錄,當時那起車禍根本沒有目擊證人。”
“啊?”艾米懵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可能啊!當時,我還給120打了電話,才有急救車把你送到醫院的。”
蕭征冷眼審視著她,表情高深莫測:“我的車配有自主發射呼救信號的黑匣子,根據事後調查,是黑匣子的信號引來了救援人員,而周圍沒有任何目擊證人。”
這件事完全超出了艾米的預料。
她張大了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蕭征鬆手將她一扔,嫌惡地說:“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不擇手段、滿口謊言,說真的,你差點兒就騙過了我。不過,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你的所作所為!”
艾米腦子裏一片混亂,但她也知道不能讓蕭征就這麼給她定了罪。
“等等!你給我十分鍾,我要證實我沒說謊。”
“哦?”蕭征拉長了聲音,似乎有些興趣,“我就給你十分鍾,看看你還能怎麼圓謊。”
艾米在椅圈裏抱膝縮成一團,一動不動,腦子裏飛快地轉動。那時候的情景像電影回放一般一幀幀地在眼前重現。
空空蕩蕩的街頭,擠壓得不成形狀的汽車,大灘的鮮血,血肉模糊的男人……
她大叫起來:“我想起來了,當時我看到你的時候,你的手上還緊緊抓著一個紫羅蘭色的天鵝絨盒子。”
蕭征神色漸漸變得凝重:“你打開盒子看過?”
“沒有……但是我看到盒子上繡有金色的字跡:For Elise。”說到這裏,艾米略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這件事不能怪我,當時救你都來不及,突然躥出來一隻狗叼走它,我實在有心無力。”
蕭征突然一把抓住她,力氣大得驚人,箍得艾米手腕劇痛。
“放開,好痛!”
“車禍是怎麼發生的?把當時的情況原原本本地說一遍!”蕭征沒理會艾米,他臉色鐵青,語氣陰森,仿佛被地獄的魔鬼附身似的。
艾米尖叫:“那也要先放開我的手,我的手都要斷了!”
他仿佛才意識到自己失控的力量,一鬆手,看見她的手腕上已是一圈淤青。
他沒有道歉,而是繼續冷酷地催促道:“快說!”
艾米心底罵了一聲,但為了自己的清白,還是忍氣吞聲地說了:“我去的時候,車禍剛發生不久,不過奇怪的是,那條街又長又直,也沒有其他岔路,卻沒看見其他的車輛和行人……”
蕭征插嘴:“即是說,唯一有肇事嫌疑的人就是你。”
艾米簡直無語:“開什麼玩笑!我騎的是自行車耶,你教我怎麼用自行車撞死你行不行?真是狗咬呂洞賓,好人做不得。”
蕭征深吸了口氣,緩緩吐氣:“繼續。”
艾米口氣惡劣:“有什麼好繼續的,你的車四個輪子都散架了,車頭撞歪了兩根燈柱,我看是你自己喝醉了違章駕駛,賴什麼其他人。”
“當時有沒有拍照?”
“沒有!”
蕭征突然一聲怒吼:“遇到車禍現場你不知道要第一時間拍照片留證據?”
艾米被他吼懵了,但隨即也扯起嗓子反擊:“神經病啊!你當時有生命危險,我不第一時間救人,你連做植物人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