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媽媽不是那個意思,但是你想,她照顧了爸爸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爸爸走了,她沒有工作,我還有一年才大學畢業,她為生活擔心也是正常的。”
真是能屈能伸,這種時候還能委婉地向她要錢。
艾米心中一片涼意:從前,何明美對她呼來喚去,從來懶得跟她演戲。如今,見她有了一點錢,竟然也舍得跟她玩演技了。
還沒等艾米開口,艾明德突然發聲了:“不好意思,容我插一句。就我所知,這些資產應該從一開始就登記在艾小姐名下,其積存收益也應該歸艾小姐所有才是,姚律師,我理解得對不對?”
一句話說得何芳母女臉色煞白。
從狂喜到絕望,其中的巨大落差幾乎摔得兩人粉身碎骨。
姚律師解釋:“是的,艾先生,按道理應該如此。但是在兩年前,艾剛先生改動了遺囑,將部分積存收益轉給了何芳以及何明美女士,這一點得到了艾華興先生的同意,這是他的同意書,請您過目。”
艾明德瀏覽同意書的時候,何芳母女惴惴不安地盯著他,直到他點頭說“知道了”,兩人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好像從地獄轉了一圈,活轉過來一樣。
艾米麵無表情地轉向姚律師,問:“姚律師,遺囑念完了嗎?”
“還有一點,”姚律師清清嗓子繼續說:“艾先生特意在遺囑最後留下一句話,令我告知諸位: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一點私心——永遠愛你的爸爸。”
何明美受不了了,稀裏嘩啦地抹著眼淚說:“憑什麼要我原諒他的私心,難道隻有姐姐是他的女兒,我不是嗎?”
說罷,推開椅子飛跑出去。
何芳則對著艾米狠狠呸了一口,追著女兒也跑出去了。
艾米抬起頭來,既無得色也無忿然,麵色沉靜地說:“姚律師、艾先生,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二位,不知可不可以為我解惑?”
“請說。”姚律師答。
“第一,這筆財產的來曆是什麼?為什麼我爸爸對此諱莫如深?”
回答的卻是艾明德:“你爸爸不說自然有他的道理,不過,這筆錢既然經過我父親的公證,來曆你完全可以放心。至於我為什麼敢這麼說,你可以私下查查看我父親的身份。”
艾米點點頭:“好,第二,我爸爸既然這麼有錢,為什麼他一直瞞著家人,哪怕家裏的情況再困難,也沒有拿出來補貼過家用?”
姚律師笑了笑:“艾小姐,剛才您可能沒有聽清楚,艾明德先生已經說過,這些資產從一開始就記在您的名下,有資格動用這筆資產的應該是您,而不是艾剛先生。”
艾米心頭巨震,完全不信:“可是他也從來沒有讓我動用過這筆資產,甚至沒有告知我它的存在。”
“是這樣的,這筆資產雖然歸您所有,但根據您母親的要求,一定要等到艾剛先生沒有辦法再照料您以後才能交到您的手中。”
“我媽媽?”艾米心頭一跳,腦海中刹那劃過一道亮光。
“我知道了,這筆資產其實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