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頭想想，艾米雖然跟她不親，但從來沒有毀諾過，如果老老實實等個一年半載，她也許就是出入高檔場合的貴婦人了。
可惜人生沒有後悔藥。
蕭征默默地看完審訊錄像和記錄，又一言不發地離去。
在警局後門外，他點起一支煙——偶爾，特別心煩的時候，他會這麼做。
蕭征所關注的是何芳背後是否有人，特別是毒P的來源。
不過從審訊錄像和記錄看，所有的過程和細節都很詳實、合理，並無什麼漏洞。何芳的表現也很真實，不像是受人指使編排出來的。
從目前的線索來看，何芳跟那隱藏在暗處的人並無聯係。也許可以讓老白繼續跟一下這宗案子，不過很大可能不會有什麼收獲。
他並沒有很失望。
從一開始，他就不覺得隱藏在暗處那人會做這麼白癡的事。甚至，至今他依然懷疑那人的動機，真的是把艾米當作了情敵所以對付她嗎？會不會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不管哪種情況，他跟艾米都處於危險之中。
掐掉煙頭，他繞到警察局前門對街不遠的一條小巷，鑽進了低調的商務車裏。
艾米圍著頭巾戴著墨鏡，隻露了一個鼻子尖出來，湊上去問：“何芳招了嗎？”
“招了。”他應道，看看外麵守著的狗仔隊，又將她推進去一點，“重傷在床的病人，你也不怕被拍到。”
艾米悻悻不已：“我已經包成粽子了，誰還能認出來？要不是你堅持，我真的想衝進去給何芳一耳光。”
“來日方長。”他安慰道。
眼看確實不能如願，艾米隻好放棄，轉而問：“那毒P怎麼說？”
蕭征搖搖頭。
“沒關係，我們這邊也能把她釣出來的。”這回換成艾米安慰他。
這次意外的墜樓事件的好處是，兩人原本已經僵持的關係意外緩和了。雖然沒有恢複之前的曖昧和親密，但已經自然了許多。
兩人也似有默契一般，並不去捅破那層紙——話說回來，最近這麼多事要忙，還真沒心思顧得上這頭。
老宋正要發動汽車，蕭征突然高喊：“等下！”
他盯著窗外，一個包裹得跟艾米不相上下的身影突然跑到警察局門口，隨後揭開頭巾、摘下墨鏡，這立刻引起了守在門口的記者們的騷動——是何明美。
艾米問：“怎麼了？”
他看了她一眼說：“你妹妹來了，似乎要對狗仔隊說什麼。”他轉頭吩咐老宋，“去看看。”
老宋應是，推門下車。
蕭征看到何明美昂首挺胸地麵對著鏡頭，義憤填膺之中又帶著點兒耀武揚威的意思，她大聲說了些什麼，記者們立刻沸騰了，一擁上前地要采訪她。
她卻頭也不回地進了警察局。
他眯起眼：似乎她講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片刻，老宋回來，沒有立刻開口，先瞥了艾米一眼。
艾米急不可耐地問：“老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宋有些為難地看著蕭征，蕭征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老宋才報告：“那位何小姐對記者們說，艾小姐您根本不是艾剛先生的親生女兒，還說您想昧下艾剛這些年應得的撫育費，所以才陷害她們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