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感覺被小看了,正要辯駁,蕭征卻拉著她起身往門外走:“不說這些沒營養的事。來,聽聽我給你準備的求婚禮物,看滿意不滿意。”
咦?剛剛才說就準備好了,有這麼快?
艾米滿心好奇,知道不到最後一刻蕭征必然不會公布答案,也就按捺住雀躍期盼,跟著他坐車到另一處茶室。坐下來,叫了一壺茶,慢悠悠地請她品茶。
艾米連喝三口,覺得似乎是普洱,但也沒什麼特別。
心裏想著:莫非有結婚戒指藏在杯底,要喝完茶才能發現?
可是普洱的杯子這麼小巧,一口一幹,哪裏藏得下東西。
搗騰摸索半天不得其道,她終於忍不住問:“你說的禮物呢?不要告訴我這茶是讓人長生不老、永葆青春的仙茶啊。”
“真有的話,我想方設法也給你弄來。”蕭征剛抓住她的手心撓了撓,就聽到外麵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立刻口氣轉為冷漠,“來了。”
誰來了?
艾米還在想著,茶室的門就輕輕滑開。
一個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什麼話都不說,先直接咚咚咚磕三個響頭。
“艾米,我錯了,我就是個混球,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你要不開心就打我罵我好了,不管會有什麼後果,我絕無怨言。”
說完又是咚咚咚直磕頭。
艾米簡直不敢置信,心情既複雜又震驚,一把握緊蕭征的手:“滕苗苗她是怎麼回事?”
是哦,一個剛剛還在自己麵前各種高貴冷豔、冷嘲熱諷打臉的人轉眼跪在腳下求饒,前後不過三個小時,這落差也太大了吧。
況且,據她的了解,滕苗苗虛榮虛偽,兼性情驕傲,很少示以人下,否則也不會做出殺人奪愛的極端之事。
現在她突然在最嫉恨的自己麵前卑躬屈膝、傲氣全無,實在是讓人無法理解。
蕭征看也不看滕苗苗一眼,隻是寵溺的在她嘴上偷了一吻:“剛才她為難你是我刻意安排著釣魚的。詳情一會兒再跟你解釋,現在你想怎麼做盡管做好了,不用怕任何後果。”
怎麼可能不怕?艾米有些瞠目結舌:“可是,滕苗苗還懷著孕哪,這麼金貴的時候,我哪敢對她做什麼?”搞不好就是一屍兩命,她還不至於因為怨恨而做出這麼混賬的事。
蕭征低笑,趁機在她耳邊吹氣:“看來你還真想做些什麼。不如這樣,你有沒有寫過古代的小說,那些惹惱了主人的小奴婢是怎麼處理的?”
她沒寫過,但好歹看過,脫口就說:“用家法,找牙婆子發賣或隨便配人。”
“那你喜歡牙婆子發賣了,還是隨便拿去配人?”那喁喁私語,耳鬢廝磨,旁若無人的樣子,就像是普通的打情罵俏。
滕苗苗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抬,氣也不敢喘,嚇得直發抖。
今時今日,她已經從雲端打落下來,豪門貴婦夢碎,再也不複昔日的驕傲。隻能寄望於一根救命稻草,能把她從岌岌可危的地步拉拔出來,哪裏還敢跟艾米叫板慪氣。
那些日子的黑暗記憶不經然又從身體深處浮上來,將她淹沒,令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