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惜放棄繼承權,也要給她一個教訓呢?”蕭征冷酷的反問。
蕭寒聞言卻笑了:“我就知道這個條件不足以打動你。那如果,我放棄追求艾米呢?”
蕭征大步走來,一把揪起他的衣領,齒縫中溢出隱怒:“你威脅我?”
蕭寒笑容更盛:“如果你這麼想,那就是吧。”
蕭征一怒舉拳,卻看到他臉上淤青未消,傷痕猶重,再打似乎也沒意思,不由恨恨地將他一推:“如果你敢做,我們這個兄弟就真的做到頭了。”
他腳步很重,砰砰而去。
留下蕭寒一人呆愣著不動,等到他的背影也不見的時候,一行清淚才從眼眶中緩緩滑下。
這個家,真的非要自相殘殺不可嗎?
蕭征並沒有立刻去接艾米,而是直殺與嚴文昌約好的地方。
嚴文昌正在一家清幽雅靜的茶室品功夫茶。
他看了蕭征一眼,波瀾不驚的招呼道:“來啦,坐吧!”
蕭征也就從善如流的坐下,並且不疑有他地喝了一杯茶。
成熟穩重的嚴文昌微笑得好像一尊佛像:“不怕我在茶裏下藥嗎?”
蕭征淡笑以對,穩如泰山:“怕就不來了。”
“如果你帶了那位艾小姐,也許我真的會忍不住給你下藥。”他叩叩叩地將茶末扣在一邊,又裝入了新的茶葉,重新泡好,一邊歎道:“以後你有了女兒就會知道,要是女兒受了什麼委屈,做爸爸的又不能替她聲張,那種憋屈的感覺實在太不好受啦。”
“我就知道!嚴叔一向快人快語,請指教,我怎麼做才能安撫小禾的委屈?”蕭征問得直接。
嚴文昌看他一眼,手下徑直將第一泡茶倒掉,重新泡上一泡,才又開口:“我一向是看好你的,小禾喜歡你,我也是樂見其成的。可惜啊,你們沒緣分。”
這一次,蕭征並不再飲茶,巋然不動:“嚴叔既然知道,相信也是能理解的。”
“我理解,你們年輕人啊……哎!”他歎口氣,自己喝了一口,“我可以不管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不過公司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呢?你叔叔可是昨天已經跟我見過了。”
“那您是什麼意思,請直說吧。”
嚴文昌抬起頭,笑著說:“你該知道,明夜對我提出的是我無法拒絕的條件。”
“所以,您認為我還有任何空間嗎?”
“有,如果我們是一家人,那明夜無論有任何條件,都不足為懼。你說是吧?”
這個一直和氣待人、深藏不露的中年人此刻露齒一笑,那是勝券在握的笑意。
蕭征卻嘲諷地一笑,徑直站了起來,微微鞠躬道:“嚴叔,多承您這些年的照顧,我一直把小禾當作妹妹。如果您願意,我可以一直像嗬護妹妹一樣嗬護她,如果您不願意,我也問心無愧了。”
嚴文昌沉吟道:“加上我的股份,你將處於劣勢。”
“嚴叔,您應該知道,除我之外,小禾還有更好的選擇。”
“可是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自然希望她得償所願。”
兩個男人隔空對視,彼此都很堅定。
最終,蕭征退後一步,向他微微再鞠躬:“嚴叔,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