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的涅繭利腳上掛著厚重的鐐銬,另一端連在石床底部,讓他的活動範圍最多隻有兩米,都沒法走遍這間小小牢房的每個角落。
雙眼無神的注視著對麵的牆壁一動不動,這樣的涅繭利仿佛丟了魂一般,很難把眼前這個人和禦織所瘋癲狂傲的涅繭利聯係在一起。
“你先出去,我和他單獨聊聊。”宏江回頭對夜一說道,夜一看了看牢房裏的涅繭利,皺著眉頭對宏江說道:“你頭腦放清醒點,別意氣用事。”
叮囑了句後,夜一便轉身退出了走道,隨著石門關上的聲音,狹長的空間隻留下宏江和涅繭利兩人。
宏江剛想寒暄兩句,可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兩世為人光是聽聞這類離譜之事都無法釋懷,更別說親自參與到其中了。
涅繭利落到如此境地和他有關係麼?宏江的理智告訴他並沒有。
涅繭利想要研究滅卻師的想法一直都是存在的,就算這世上沒有蝶塚宏江,涅繭利還是會想辦法去研究滅卻師,最終也會因此被關進蛆蟲之巢,等待浦原來解救他的那一天。
可感性上宏江覺得這其中有自己的問題,前世他並不知曉十番隊是否曾經遭遇過類似的事,但現在十番隊全滅,而且很大可能是因為無形帝國。
而他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呢?推波助瀾還是讓涅繭利偏離了之前的研究方向,從而導致無形帝國提前發難?
這些都不得而知。
隻是明明是清楚一切的目擊者,卻眼睜睜看著無辜之人背上罪名,這般不得不自動背上恥辱之名的滋味如烈火烹心,時刻折磨著他,讓他甚至有種想將心中的秘密一股腦全說出去的衝動。
但宏江還是沒能講出來,或許從他第一天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山本沒有說,他就永遠失去了這個機會吧。
就這樣故作冷漠的活下去吧,反正涅繭利和自己隻是單純的合作關係,就如此安慰自己也可以,但……
“害你落得如此下場,真是萬分抱歉!”宏江成九十度的鞠躬,鄭重的說道。
但不能就這樣催眠自己,讓自己真的能安心理得的接受,甚至享受被釘在恥辱架之上的感覺吧。
“嗬,,哼哼。”
涅繭利幹笑了兩聲,依然是那副落寞的表情,眼珠都沒有轉一下,“這可不像你能說出來的話,有什麼事就直說吧,蝶塚宏江。”
在涅繭利看來,宏江雖說和他不是一類人,但在某些方麵是一致的。道歉這種在他看來無意義的事,除非它能給自己帶來想要的東西,否則是不可能做的。
雖說涅繭利沒什麼看人的天賦,但他的話卻沒有全說錯,宏江找他的確不是單純的想看看他,或是專門的表達自己的歉意。
宏江抬起頭,緊握著拳頭努力讓自己不受情緒的影響,快速的問道:“你最後一次的研究有沒有確定新的研究方向?!”
禦織所和十番隊出事的那天,正好是月末,根據宏江和涅繭利的約定,幾天後涅繭利就會向他提供新的報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