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自然是沒有跟著歐璘走的,但是他們卻一直開著車跟在我身後,我真的很想告訴他們跟在我後麵有屁用啊,指不定他們自己不小心踩到油門一口氣把我撞死了呢。不劃算的是我。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大早上了,他們都不在家,估計去找我了吧,我也懶得聯係他們了,全身筋疲力盡。現在手機也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想起昨天他們擔心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打個電話告訴他們吧。
雖然我隻好用家裏的電話打給了非宇,但我想他很快就會通知大家的吧。天知道我現在多麼想要去跟他們聚一聚,可是時間不容許。我現在必須找到阿曼。我怕阿曼一衝動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看他淩晨時那激動的樣子,我無法不擔心。
我讓非宇告訴大家別再找我了,這幾天我可能會消失無蹤,但是誰也不準去找我,等到事情解決我會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的。非宇安靜了很久,才應了聲好。對不起,讓你們這麼擔心我,現在還不顧你們的感受,我行我素。
我來到當初第一次發現牛丫兒“不純”的那個迪廳,問了幾個人,終於打聽到了阿曼的一個手下的電話,我忙打給他,他很是警惕,怎麼也不肯告訴我阿曼家住哪裏,最後聽著我快哭了的聲音,還以為我是要來討債的趕緊告訴了我阿曼家在哪。
阿曼的家在郊外的偏僻處,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他。他的下巴已經長滿了胡茬,頹廢的樣子讓我揪心。他的頭發也變得亂糟糟的,本來看起來隻有三十多歲的樣子現在變得像是五十多歲的歐巴桑。牛丫兒的死對他來說是個特別沉重的打擊。
見到我以後他隻是輕聲的跟我說了句,牛丫兒的葬禮在後天。
我隻是冷靜的說,“沒有牛丫兒,你還有歐璘這個兒子呢。”他坐在他家門口的一塊石磚上,我便跟著他坐在了旁邊的石磚上,可是聽了我這句話,他突然笑出聲,聲音裏透著無限的悲涼。
或許我們就是這樣的吧,在這無聲無息的痛苦之中,開始學會了承受。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承受著各種各樣的打擊與痛苦。可是我們終是要把日子過完的。牛丫兒是悲哀的,我的身邊有著那麼多的人,他們在乎我,擔心我,嗬護我,把我寵的跟什麼似地,可是我現在卻還拋棄他們跑來這裏,嗬,真是有點太任性了呢。
可是,牛丫兒她什麼都沒有,她的母親,雖然我沒見過,但我想應該是已將她拋棄了的吧,她的生命之中,隻有她的舅舅會永遠的愛她嗬護她保護她,隻是,她再也無福消受了。我也隻能在心裏為她默哀著,如果她沒有死,知道她悲慘身世的我,一定會願意成為她的好朋友的,把她帶到陽光的世界裏來。她會是快樂的。
“歐璘不是我的兒子。”他笑著,讓我全身不寒而栗。原來歐璘不是他的兒子,那跟他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阿曼會養育他那麼多年,我完全不明白了,阿曼抬頭看到旁邊的我一臉的迷茫,便開始向我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