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二主相會(1 / 2)

“鳳主,你不能去。”柳府牆外,沉越站在少年身後四五步遠,不敢靠近。懷子世攔在少年麵前,雙方僵持不下。

“給我讓開!”少年怒喝,聲音因努力壓製怒意而不住顫抖。

“你若去了,骨湮閣便在這皇都裏藏不住了!”懷子世警告道。

“就算骨湮閣被發現,你的不染塵也不會跑掉!”少年直截了當點破懷子世心思,懷子世麵上尷尬顯現,卻還是張臂攔著,“那也不行,你是這麼,萬一皇宮加強警戒你盜不出來呢。我找這不染塵可是找了兩年多了,不能在這關鍵檔口讓你給壞了大事!”

少年心中焦急,不欲再理會懷子世,可他一上前,懷子世就張開雙臂攔著。他若離柳府的圍牆近了,懷子世還亮出幾枚毒鏢來威脅他。他武功不如懷子世,是以不能硬闖。但兩人這麼一來一回時間拖的久了,少年心中耐心幾乎全失,“懷鴆,你若再不讓開,休怪我對你動手了!”

“動就動,誰怕誰啊!”懷子世一副豁出性命的架勢,“總歸今晚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進去的!”

“沉越!”少年瞬步移到柳府牆根下,提足縱身一躍,那道牙白色的身影便如疾鷹一般投身柳府圍牆之中,“你若攔不下他,你這凰主便不用做了!”

“你別想進去!”懷子世抬手就要對少年擲出毒鏢,可還沒等毒鏢碰到少年的衣角,便已被一根蛇頭銀針給打落在地。

“你!”懷子世怒視沉越,“你就不怕他壞了你們骨湮閣的事?”

“鳳主做事向來有分寸,今日雖莽撞了些,但也沒到你嘴裏的那麼嚴重的地步。”沉越手中亮出幾根銀針,手心裏微沁出汗。身為骨湮閣凰主,骨湮閣江湖之事皆由他掌管,他雖武功強於少年,但對付懷鴆這個江湖上聞之色變的玉麵毒皇他還是有些吃力的。

“哼,你不擔心,我還擔心他壞了我的事!”懷鴆著便要翻牆進入柳府。

自覺打起來雙方都落不得好且還會鬧出大動靜,沉越麵具下眼珠一轉,嘴角一彎,收了手中銀針,負手而立,“懷大人,您敢進去,我就敢放聲吆喝。到時骨湮閣和您的身份都暴露了,您皇帝他會怎樣呢?”

“你敢!”懷子世本來都已經躍上牆頭了,聽了沉越的話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到地上。這時沉越飛身上前,剛好接住落下的懷子世,然後借著衝勁兒轉身將他丟了出去。“懷大人,梁上君子可不好做啊,您還是在太醫院好好當您的太醫吧。”

“咳、咳咳!”落到地上,懷子世被揚起的塵土嗆到,他站起身拍掉身上塵土,手指著沉越正要什麼,就聽到柳府內傳出了動靜,“你們是誰?在柳府外鬼鬼祟祟作甚!”

不好!懷子世看到柳府圍牆上趴著一個柳府府衛,見對方要招來其他府衛,他和沉越對視一眼。沉越離得近於是他躍上牆頭進了柳府,將那府衛的去路斷了後便在那府衛叫喊之前點了他的穴。

“怎的不將他殺了?”懷子世跟著從牆上跳下來,看到那府衛還活著甚是疑惑。

沉越瞥了眼一臉驚恐卻不能言語不能行動的府衛,薄唇笑的輕鬆,“他撞見了我這個骨湮閣凰主和你玉麵毒皇,死肯定是要死的。”沉越上前將府衛扛在肩上,“隻不過,他是柳府的人,還是由他主子處理的好。”

懷子世看著沉越扛著府衛沒了蹤影,他仔細思量一番,心中似是想通了什麼,麵上帶了幾分好笑。“可惜,此等好戲,我是看不了了。”懷子世翻牆出了柳府,慢悠悠地向藏瑰樓走去。既然少年進去這麼久柳府都沒出什麼動靜,反倒是他和沉越把府衛招了過來,那今晚這事應當不會惹什麼大風浪的。柳枝蘭認得他現在這張臉,他還是到藏瑰樓等著少年和沉越回去吧。

“唔……”

二更已至,竹歇閣內除了竹葉颯颯聲再無其他聲音驚擾閣中人的睡意。於清寒中佇立的二層竹樓中,柳枝蘭裹緊身上的夏日薄被,雖然白日裏不覺得什麼,但到了夜裏入睡後身上便覺得十分寒冷。再加上竹子透寒,所以柳枝蘭晚上睡覺時常被凍醒。

“冷……”睡夢中,柳枝蘭嚶嚀囈語。她牙齒打顫,在榻上裹著被子縮成一團卻還是無濟於事。她半夢半醒間迷迷糊糊地想著怎麼取暖,突然覺得身上一暖,皺起的眉間夾著的寒意瞬間散去了大半。她夢中唇角上揚,卻又覺得哪裏不太對。

好暖和啊,怎麼這麼暖和呢?柳枝蘭身子舒展開,隱約覺得身上有點重,全然不似夏日薄被那樣輕快。她眉頭再次皺起,強逼著自己睜開眼。她從被中抽出雙手使勁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身子搖搖頭,待清醒了仔細看,才看到原先蓋在身上的夏被上麵又蓋上了張白日陌雲臣給她買的赤狐皮。她愣愣的想著這皮子怎麼到自己身上的,突然覺得房間裏好似多了一個人。她轉頭警惕一看,隻見在床榻對麵的木質圓桌旁正坐著一人,憑著窗外照進來的星月微光,柳枝蘭隱約能看清來人是個男子,且帶個麵具,“敢問閣下是誰,擅闖姑娘家的閨房可不是君子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