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客院,姑娘還在那兒呢!”琈琴禎茶臉色一白,起身就向外跑。囈書追上去,此時琈琴二人就算再著急也不能使出輕功,所以就算他武功封閉,追上她們也不成問題。
“妃篆!”聽到這個許久沒聽過的名字,明玥嵐先是愣怔片刻,然後臉色“唰”的一白。她想要跑出去看看,但才剛起身就被柳正乾喝住:“你給老子老實待著!”
明玥嵐顫聲向柳正乾求道:“老爺,和雪兒打起來的可是妃篆啊!”
“你在這兒老實思過!”柳正乾怒瞪明玥嵐一眼,然後帶著柳楊急匆匆離了祠堂,“鬆叔,這婆娘還需您看管一下,我去客房看看。”
柳正乾一走還帶走了屋外跪著的所有府衛,此時祠堂內隻有柳鬆和明玥嵐二人。柳鬆目光不善地看著明玥嵐,蒼老的聲音透著股冷冽,“娘真是好手段,做了這等殺人奪命的醃臢事還能得到大少爺憐惜。”
“鬆管家您什麼呢,方才我就了,我是被誣陷的。”明玥嵐心中著急柳晗雪,又對柳鬆的話語感到生氣,卻不敢出言訓斥他。
“孰是孰非,人在做,在看。明娘,老奴勸你還是莫要再動那些歪心思了。夭哥兒身子不行,三姑娘又是庶出,這衛國公府終究還是要靠二姑娘撐起來的。明娘若日後還想有好日子過,還是好好敬著些二姑娘吧!”柳鬆警告明玥嵐。
聽到那句“衛國公府終究還是要靠二姑娘撐起來的”,明玥嵐貝齒緊咬,一雙杏眼盡是不甘。柳鬆的這些她哪裏不知道,可是她怎麼能甘心?這偌大的衛國公府,她怎麼甘心讓給他人!
十四年來她一直因為妃筱煙娘家的關係不能被抬為繼室,連累她的雪兒也隻能是個庶女。如今柳枝蘭已經及笄,憑她衛國公府嫡女的身份自然能覓得好夫婿,最後承襲爵位。可是她明玥嵐都低頭這麼些年了,哪裏願意到死都一直屈居人下呢?而且還是向妃筱煙的賤種低頭!
不行!明玥嵐心一橫,毫不顧忌地就向祠堂外跑。柳晗雪碰上妃篆,雖不至於丟了性命但肯定不會傷的太輕。柳晗雪是她唯一的孩子,是她在這衛國公府裏唯一的籌碼,所以柳晗雪絕不能出任何事!反正現在祠堂裏隻有她和柳鬆兩個人,她就算跑了那老匹夫又能奈她何?而且就算柳正乾現在認定了柳枝蘭遇刺一事是她所為也沒有對她動手,她就算離了這祠堂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
“明娘,你最好別離開這祠堂。不然老奴手裏的拐杖沒個輕重傷了你,到最後受苦的還是你。”柳鬆作勢就要將手中的沉拐杖向明玥嵐扔去。明玥嵐回頭瞧見了,心裏再不甘也隻得乖乖回原地跪著,“鬆管家,我怎麼也是三姑娘的生母,三姑娘出了事,我這心裏跟熱鍋螞蟻似的,還望鬆管家能通融一番。”
“三姑娘有大少爺去救,能出什麼事?再了,妃篆是絕不會傷及三姑娘性命的,娘你還是繼續在這裏思過吧。”柳鬆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令明玥嵐心中怒火更甚。不過一個老奴才就對她如此無禮,從前怎麼沒見他對妃筱煙這樣!可恨!
祠堂內怨氣衝,而留客院內的打鬥也是激烈非常。
“妃篆!”柳執瀟攜柳團闖進留客院,方才才出祠堂他就碰到了慌慌張張的廝,他雖怒火中燒但心下生疑,便拉住廝粗淺問了一番,得知留客院出了事他便急忙趕來了。此刻他身在留客院,目光所至皆是斷壁殘垣,再看妃篆騰在空中一掌向地上的柳晗雪拍去,柳晗雪堪堪一躲,妃篆拍在地麵上發出沉悶一聲,那地上便多了一個陷進去的手掌印,這分明是下了死手!
“妃篆,住手!”柳執瀟向凶猛攻擊柳晗雪的妃篆喊著。柳晗雪動作略顯遲緩,麵色發白額頭冒汗,嘴角似乎還有血跡,看起來就要招架不住了。他不關心柳晗雪的死活,但柳晗雪死也不能死在妃篆手上。
妃篆一身墨灰色勁裝,留著八字胡的嚴肅麵容上眉頭緊蹙。他手中掌風不斷,卻隻是偶爾擦過柳晗雪讓她受點傷,其餘的空掌則狠狠打在了周圍的建築草木上。聽到有人喚自己,妃篆草草轉頭看了眼,然後繼續攻擊起柳晗雪,“二爺,二姑娘在那樹下,煩請二爺多看顧些!”
柳執瀟往周圍一看,便看到了院牆邊角的一棵樹下的一抹雪白身影。他躲著妃篆和柳晗雪的打鬥向那棵樹奔過去,當他看到樹下昏著的人兒的那一刻,他眸光鬆動,麵上閃過一瞬的柔和。然後他蹲下身子,堪堪抱起了柳枝蘭。柳枝蘭不重,但柳執瀟自幼體弱,於是抱著她便吃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