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的隊長曾經和我過,即使一場再龐大的戰爭,他的勝負也與每個參戰的士兵息息相關,戰爭的輸贏,是參戰方上下所有人員行為之合得出的最終結果,這對於國家而言,也是一樣的。”
博卡皺了皺眉頭,對著躺在地上的偷反駁道。
“哈!那國家憑什麼又能以此為借口,隨意剝奪我們的生命呢?我的爸爸,在戰爭開始時,就被強征進了軍事工廠,直到現在也鳥無音訊。”
“戰場上也是一樣,總有人一個命令就能讓成千上萬的人去死,總有人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執行的是什麼!”
那偷激動地坐起來,坎雷爾注意到,這個也許十歲都不到的家夥,此時雙眼竟充滿血絲。
“有些人生來就不被在乎,他們一生的目標也許就是能有個能流傳給後代的姓氏,卻隻能鬱鬱而終,而有些人卻一出生就有個榮耀的姓氏,生來尊貴!”
博卡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命論調,他作為一個深受軍部勢力影響的標準士兵而言,是絕對不可能接受的。
他甚至不認為姓氏,爵位這些東西,會給人帶去什麼好處,又怎麼會比他在戰場上,為人類的存亡揮灑熱血的夢想重要,但一時,也想不到好的例子反駁。
“就像現在這樣,三個傻瓜洋洋自得的圍著一個走投無路,拚了命也要搞到幾枚對貴族而言揮手便花去的銀幣的貧民偷,還自認為是城市的英雄,是治安的維護者,從來沒有關心過貧民為什麼會為了這麼幾枚銀幣而鋌而走險,冒這樣大的危險。“
這個家夥的聲音已然撕心裂肺,還帶著些許哭腔,他張開的手上,是五枚混著血汙的銀幣。
“你們知道嗎!如果我今不把這五枚銀幣拿回去,唯一願意為平民療傷的羅德蘭醫生,就會徹底放棄對我媽媽的治療,你們一時興起的見義勇為,殺死了我的媽媽,這下你們滿意了嗎!大英雄們!”
這樣的真相,震驚了在場的三人,作為最後抓住了偷的坎雷爾,心中升起了一絲絲後悔,如果早知道一袋銀幣,關係的是一個十歲孩子母親的性命,他寧可找丹尼斯借錢,親自補償被搶劫的商人,也會將這個家夥放走了。
仔細想想,當街搶劫這樣的事,縱使是一個作惡多端的犯罪團夥準備去做,也會三思猶豫。
在這樣的戰爭狀態下,即使當場沒有被抓住,而後也絕不會逍遙法外幾,因為社會影響實在太惡劣了,警察署不可能放過的,麵前這樣一個十歲的孩,夥同幾個死黨,就敢幹這樣的事情,算是很有勇氣了。
坎雷爾伸出手,也許是想扶起麵前這個絕望的孩子,些安慰的話語,忽然,一個聲音,搶在他之前,對這個孩子的哭訴做了回應。
“家夥,你首先要搞清楚一點,如果你的母親沒能挺過來,不幸過世了,沒有任何人應該因此負責,甚至你口中的那個,將要狠心拋下患者的醫生,除了,你自己,是你的無能害死了你的母親。”
一旁的丹尼斯,忽然麵色冷淡地出了這樣一番話,仿佛麵對的不是一個淚水止不住下落的孩子,他剝開了事實的層層糖衣,將現實以最殘酷的樣子,展現在了一個孩子麵前,甚至沒有給對方一個給自己找借口的機會。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就是一場非常大的棋局,每個人都是操棋手,也都是棋子。”
丹尼斯忽然打了一個很奇怪的比方,將麵前這個孩子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的確,世界不公平,因為這場遊戲開始,每個人能控製的棋子都不盡相同,甚至在數目上都大相徑庭,但世界又是公平的,因為他會根據每個人的能力,最終分配給每個人不同大的棋盤與棋子數量,如果有無能之人妄圖下自己超控能力之外的大棋局,那他麵臨的隻會是慘痛的失敗。”
這樣對世界奇特的總結,也許就是這個皇族過去十幾年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這樣的觀點,也吸引住了一旁的坎雷爾,他饒有興致的聽著丹尼斯的話語。
“所以歸根結底,你之所以沒有救你母親的能力,就是因為你的能力甚至不足以匹配區區五枚銀幣,不要看貴族們整高高在上,悠閑的樣子,他們也要從讀書,學習舞蹈禮儀,甚至學習經商劍術,也許在你看來有些東西可能沒什麼用,但不可否認這些都是能力不是嗎?”
或許在了解貴族的辛苦上這一點,沒人能比這個家教最嚴的皇族更有話語權。
“所以,為了拯救你的母親,甚至保護你自己,杜絕以後這樣絕望的情況再發生,不要再像剛剛那樣,像個孩似的撒嬌了,從現在開始提升你的能力吧,你也想看看那些大人物的棋盤到底是什麼樣的不是嗎,在這個混亂的世界中掙紮吧,嚎哭吧,不擇手段的向上爬吧,最後,去這個帝國最核心的城市,帝都,找我吧,我會在那等你的,那個時候,你會見到不一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