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為了保證您的安全,請您站遠一些,這裏都是些無可救藥的無賴。”
站在隊列最前邊的警員,抬起提著油燈的手,將幾乎快要衝到最前邊的卡洛琳擋了下來,就在不久前,他們四輛警車一共十幾號人都下了車,一擁而進走進了貧民窟的街道,可奈何道路狹,走著走著居然擠成了一個隊列,在兩側各種不懷好意的矚目下,越走越深。
走在隊伍左側的坎雷爾,微微舉起手上的油燈,便能看見靠在不遠處靠在房屋上的瘦得隻剩皮包骨的居民,深吸一口渾濁混雜著汗臭味與濃烈的劣質酒味的空氣,坎雷爾終於相信眼前的事實,他從沒想過,這個城市還有這樣的一角。
從他們走入貧民窟的街道以來幾乎就再也沒有看見過頭頂的空,成片成片搭建混雜在一起的棚子,幾乎又將已經被霧霾遮蔽過了一層的空再擋了一層,街道左右隻要是在木棚下的地方,到處可以看到就那麼睡在冰冷的地上的消瘦居民,似乎對他們而言,隻要躺下去不會直接看到際的地方,便可以是家。
汙濁的空氣因為得不到流通而異常難聞,貧民窟的居民就像感覺不到一般,坎雷爾甚至看到一個與卡洛琳家廁所大相似的石屋子中擠著八個人躺著,坎雷爾都不知道走進那樣的屋子中該怎麼找個落腳的地方,而就是這樣狹的房屋中,還能看見一個向下的樓梯,這樣的房屋居然還有個地下室。
而政府似乎也完全放棄了對這一片的管理,不僅僅是建築的混亂,僅剩的道路中央還能遇到直接橫臥在路中間的醉酒大漢,就走了這麼一段路,打頭陣的那名警員就踢開了兩具喝多了酒失去意識但仍活著的屍體,不過這裏的劇名也不想被政府所管理,他們這些警察在進入這裏後也能感受到周圍居民明顯的敵視。
這裏就是杜蘭出生並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這就是黑幫叢生的法外之地。坎雷爾的心情不免沉重了起來,他想到了一個和這裏很像的地方,他曾經遠遠望過幾眼卻從未走入的利茲城難民營,兩地一樣的亂象重生,但這裏更加難以管理且根深蒂固。
不似卡洛琳的觀光心態,對於這裏環境混亂,下腳走路都覺得鞋子會因此變得肮髒而心生嫌棄,有時又會因為從未見過的奇景變得興奮刺激,深深的擔憂浮上了坎雷爾的心頭。
他見識過難民們的瘋狂與力量,丹尼斯也讓他清楚難民的情緒是有多麼好操控,這一切都可以被有心之人所利用,對於曼斯特城這樣一座對於人類無比關鍵的城市,甚至對人類而言,這一切毋庸置疑都算得上是巨大的隱患,足以讓人類付出慘重的代價。
但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誰人不知?就像那個親王都深知難民的危險提早向軍部申請了部隊的協助,可這樣的亂象幾乎不用想都知道難以著手治理,唯一一個真正去做了這件事的人,隻有出生於這裏的杜蘭,坎雷爾望向走在他前邊的杜蘭,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敬意。
“兄弟們,還有檢察官大人們,我們到了。”瘦得和旁邊貧民窟居民看上去沒什麼區別的杜蘭發出洪亮的聲音,對著停在一棟相對而言周圍而言似乎沒什麼區別的破石屋前的眾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