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嗎?”許久而壓抑的沉默後,房間的那頭,校長低沉的聲音傳來。
“是的,親眼所見。”坎雷爾再次確認道。
右手側的幾名議員中,一名身著西裝,兩鬢斑白的老男人頹唐坐下,剛剛就是他率先出聲詢問了樓下的情況,聲音中氣十足,鏗鏘有力,仿佛是一個正當壯年的中年人,而此刻,他太陽穴上邊的白發顯得格外顯眼。
看來,這裏已經有一個本次事件的受害者了。坎雷爾有些沉重地想到。
“咚!”左手側的笛戎憤然捶了一下麵前的會議桌,“敵人屠殺了我們後代,跨過了我六個兄弟的屍體,將刀刃抵在了我笛戎的頭上,而我們居然絲毫查不出他們的身份,簡直是對帝國的侮辱!”
的確,在檢查了敵人的屍體,彙集了最後到來的坎雷爾所有的見聞後,在座的往日無所不知掌控全局的人類各方麵高級官員,此刻無一例外地還被蒙在鼓裏,令人絕望。
當然,坎雷爾在做彙報的時候隱瞞了遭遇“失樂園”成員的情況,他估計“失樂園”的存在恐怕都屬於極高級的機密情報,至少他不認為右手側的那幾名曼斯特城議員可能知道。
“這次事件的發生應該有一個負責人,他要對那上百名孩子生命財產的損失付出代價。”議員中,一個臉頰內凹看上去顯得有些狡黠的人陰惻惻地說道。
幾乎是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會議桌那頭的校長身上,他作為宴會的主辦方,自然需要背負的責任最大。
坎雷爾立身於會議室門口,正對著那頭的校長,將眼前家夥們的表現盡收眼底,那邊的幾名議員除了那名痛失後代的老男人,其他的幾個家夥都目光灼灼地轉頭盯向了那邊的校長,仿佛他們是正義的執行者,正看著一名罪大惡極的死刑犯。
但連坎雷爾都看得出來,他們哪裏是痛心那上百名學生的逝去,在這種事情還未結束的時候就開始論責任,分明是自己不想擔責,等事情結束以後出去對著報社那邊一說:自己隻是受邀與會的嘉賓,本次事件的治安管理與我無關。然後撇清一切關係罷了。
但連左手邊的笛戎聽到這句話,都轉過了頭去瞪著校長,令坎雷爾有些意外,但從那名將軍的眼中,坎雷爾讀出的是輕蔑與憤怒,恐怕笛戎將軍此時想的是之前他建議校長改用軍隊保證治安卻被拒絕而憤怒吧。
可現在的問題難道不是為什麼參與襲擊的是人類?而這些人類又是從哪裏來的嗎?
坎雷爾感覺有些煩躁,雖然他的父親便是一鎮之長,但這些手握權力的家夥如此漠視生命而效率低下令他很是反感惡心,不覺中雙手彎曲微顫,他恨不得現在便轉身走出這件房間,搜索整個二號食堂,追查凶手的下落,但他沒有得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