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橫縱山以南的白龍轄地是一片較肥沃的土地,樹木都長得參般大。一派鬱鬱蔥蔥,青山綠水的景色。白家的府邸雖比不上赤家的宮殿,但府中樓台亭閣精雕細琢,各有趣致。如後花園中有一個花梨木所製的八角亭,以青玉為瓦,各個亭角上均鑲了一顆夜明珠,照得園子裏的一片花海於夜間也是一片姹紫嫣紅。再前院的人工湖上建了一座平頂四角的亭子,以白色的晶石所製。亭頂上栽種了一些綠色的鶯歌藤,自亭頂繞著四周圍垂落下絲絲青藤,藤上長滿了綠白二色的果子和六瓣的白色花朵,於流水桃花間發出一陣陣鶯啼燕語之聲。
白龍君議事的地方建了一座二層樓宇。一層可賞看廳外院落中由白龍君親手雕製的或木或石的山水景致和栽種於院中各處的奇花異卉;二層則用來議事談政。此刻這樓上二層的廳中則坐著焦慮不安的赤騫熙和站在一旁的白龍君,白龍一幹人等。
赤騫熙目光落在垂首而立的白龍君身上,道:“白君,我要找的這個人今日同你得清楚了,至多明日,我要見到人。”
白龍君其實比赤家大君大不了多少,看起來較為清瘦,麵色卻極好。此時正襟而立,一張臉因緊張有些發白。聽到赤騫熙發話,立刻應諾。省了省覺著這個差事不容有誤,便道:“君上可否詳細描述一下,待屬下的畫師將這位姑娘描畫下來,於眾人心中有數。”
赤騫熙應允了下來,略停了一下又道:“我得這麼詳細,像這樣子漂亮的姑娘這世上隻此一人,怎麼會不好找!”
白龍君不知該如何接話,隻得打個哈哈道:“聽起來美是極美,但屬下腦中未有個實圖,著實是屬下太過愚笨。”
其實也怪不得白龍君,這個美於每個人都不同。辛梓翎自然是個不可多得的絕色美人,但於白正來,他心目中的絕色隻得他過世的夫人一人,他那因產子而逝的夫人讓他對自己的兒子又愛又恨。他常常看著他那像極他夫人的親子,心中便會想到,若不是這個兒子他的夫人定然還陪在他的身邊。因此對這個唯一的兒子麵上看來並不怎麼喜愛。眼下赤騫熙論是如何形容,他腦海中也隻勾得出他夫人的那一副畫。
不多時,一副美人畫像已於畫師手中誕生。赤騫熙上前看了一眼,拿過畫師手中的筆自改了幾筆。周圍的幾人都急著將脖子伸得極長,想要睹一睹絕色的尊容。
默默地看了看畫中人,雖不是十分的像,但也與辛梓翎有八九分相似了。他輕輕撫了撫案上的畫,凝目看了許久。待收回心緒,赤騫熙回頭看向幾人,將畫像拿了起來:“照著這樣子去找。”
白陌募的一征,臉色略變。
他這一征一變自然沒有逃脫赤騫熙的眼睛,定定的看著白陌。白龍沒有注意到赤騫熙的目光,還目瞪口呆地盯著那畫相瞧。
白龍君順著赤騫熙的目光瞧過去,瞧到了他兒子那張正發征的臉。心裏咬了下牙,跺了下腳,暗罵自己這個沒見過世麵的兒子見了個美人畫像竟驚成這個樣子。先不論這女子是不是赤家二君的心上人,便就不是,能得赤君如此關懷的,也不是他們這等子人可以覬覦的。結果,他兒子不僅覬覦了,還覬覦得明目張膽,就差嘴角上的二滴口水了。
“你在愣什麼?”赤騫熙問白陌道。那白龍這才回過神來,拱手向赤騫熙揖了揖:“君上,屬下認識這名女子。”赤騫熙眼中一亮:“你知道她現在何處?”
白陌又揖了揖道:“屬下幾日前曾見過這名女子。”
白正緩了口氣,原來是這個緣由。看來事情到這裏可以順利解決了。正緩著氣,白陌的下一席話讓白龍君的眼皮猛跳了幾跳。
隻聽白龍繼續道:“這女子有個同路的兄長,二人均是賊人。先是用一盆奇花匡進了白府,而後又順走了府裏的幾件上好玉件。之前贈與本人的那盆奇花原……原是用法術加注變來的。若不是因為這兩人舉報之事屬實我早已命人將他二人逮回來了!”白陌憤憤地完,眼中還帶著被人戲耍後的一絲慍努。
靜聽完白陌的一歇話,赤騫熙覺著辛梓翎一定是單純好欺遭到了歹人的欺騙。蹙眉問道:“那彙注法力所變用的是何物?你先去拿來。還有那個同她一路的男子長得什麼模樣?你細細來,讓畫師畫下來。”
白陌愣了愣,那鳳凰花現形時將他氣壞了,當即便已連同辛梓翎送他的手串一起扔掉了,現在要他去拿過來卻是個難事。他招手喚來一人一陣耳語,那人便急慌慌地去了。站於暗處中的一人亦在此時悄悄退了下去。
一時間,白府內的奴仆全都集中在各處翻查垃圾,好不熱鬧。
而赤騫熙在拿到廉易的描畫之後眉毛更是擰成了一股繩,畫中的男子雖然娘氣十足卻不失為一個陰柔的美男子。想著有一個男人一直陪在辛梓翎身邊就讓他心中湧起一股寞名的煩燥。
“這畫中的二人,立刻去找吧。”赤騫熙將畫遞給白正,示意白陌留下。白正用極不放心的眼神看了白龍好幾眼,無可奈何地拿了畫像招呼著旁邊幾個人一同找人去了。
靜候了片刻,一個侍從邀功似的邊呼著“找到了”邊一路跑著穿過前院,奔上樓閣二層將手中一朵焉耷耷的紅得有些發黑不再豔麗的鳳凰花合同一串閃著紅光的珠子呈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