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夜。辛梓翎舒服地泡在溫暖的浴盆中,手裏玩著龔淼送她的玉兔子,心裏想著赤騫熙做給她和廉易吃過的烤兔子。
白日裏聽木鼎樺的意思,龔楓並不打算讓二人那麼快成親。必竟他的目的是要修離來鬼域,沒有辛籽翎確定的回話他根本不可能鬆口。
現如今要有一個計策。
她泡在水中冥思苦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一個好法子來。她和龔楓都奉行的是走一步看一步,可現在卻陷入了僵局。
想得腦瓜子疼的時候,她便習慣性地忽略掉這件事把玩起了龔淼送他的玩意來。是挺可愛的,若是可以入口就更可愛了。
她歎了口氣,今日不太順。也不知是怎麼了,她殿裏的幾個宮娥都懨懨的打不起精神來,她今日也有些疲乏,但卻不似她們那般,也不知那些宮娥是不是日日在前廳打掃太累了些?
她想了想,看來是時運不濟,先在殿上歇個幾日方是上策,順便明日裏讓人烤隻兔子過來。
水漸漸有些涼了,辛籽翎從水裏鑽出來從屏風上拉下一件素淨的裏衣裹住身體,漆黑的長發濕漉漉地搭在背上。
夜裏她還是喜歡一個人待著,現在她的兩個貼身宮娥本應得閑而樂每每夜裏可以回寢房睡覺。可是二人忠心又貼心,硬是擠了門外那個守夜侍從的職,夜夜替換著睡在她的房外。
也好,隻要給她一個獨處的空間就好。連洗澡也有人在一旁雙目圓瞪的看著實在是太……
轉過屏風,看到隔了幾層紗幔的床邊坐著一個人。
這麼悄無聲息地進入她房裏的除了木鼎樺還能是誰。她反應過來定是他想到了解決目前問題的好方法,迫不及待地想要來跟她講了。
她也正迫不急待地要過去時突想起自己隻著了件裏衣,實在是太過丟臉。便伸手去拉隔得較遠的一件外衣。不料這一拉稀裏嘩啦地拉下來了一桌的東西。
辛籽翎一頓,抬頭間見著床邊坐著的人已轉身站了起來,身形卻與木鼎樺不太像。腦子裏瘋狂地運轉起來,如果是木鼎樺,現在完全沒有必要在夜深人靜時偷偷前來,而且還是在她泡澡的時候前來。
眼前這個人是個什麼人?她想起之前木鼎樺曾龔九曜死在石林中有些蹊蹺,難不成有人膽子竟這般大,趁夜來害她?
思來想去隻有這個解釋合理,可是她防身的短劍離她有點遠。她看著那人緩慢的動作,再瞄了瞄那柄劍的距離在心中計算了一下,管他是穿的裏衣外衣,人都要死了,就是沒穿也關係不大了。
她運足氣,拚足全力向短劍衝去。那人的動作也快起來。她手正要碰到那劍柄時卻被那人一把抱入懷中。
辛梓翎大驚,莫不是此人想用蠻力捂死她?她驚詫之下忘了喊叫,手腳並用一起往那人身上捶打。
那人將她在懷中緊了緊,臉貼著她的濕發:“好了。”
好了才怪,原是個不中用的,挨打都沒有還手之力。可若無力為何她卻掙脫不開?
“好了,梓翎。”
她愣了一下神,反應過來這略帶嘶啞的聲音中透出的熟悉感,猛地抬頭。
看清近在咫尺的臉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她哭得有些傷心,伸手抱住他。
赤騫熙震驚,這還是他認識的辛籽翎嗎?
看她哭個不停,他輕輕撫著她的頭道:“我來這裏時還沒有醒,好不容易醒來卻發現自己替了個獨子的身份,那家父母又因護他而雙亡。沒有辦法,隻得替他們的兒子為他們操辦了後事才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