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汴梁村的路上,木小唯總算如願以償吃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烤兔子。
背脊被小貓似的啃了幾口的大肥兔子,被木小唯兩隻手牢牢抓在手裏,生怕祥雲一個顛簸掉了下去。旁邊東方雲初沒有動麵前的兔子,隻是看著腮幫子鼓鼓的木小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有那麼好吃?”
看了一會兒,東方雲初拿出一塊雪白的帕子,伸過手輕輕地,將木小唯不小心弄到臉頰上的油膩擦拭幹淨,而後又道:“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嗯嗯。”
木小唯含糊不清的應了兩聲,卻是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隻盯著烤兔子有肉的地方啃著。
東方雲初搖搖頭,感覺碰上這麼個嗜兔如命的小丫頭,他的往後餘生估計會有數不清的無奈。
“東方大哥,你怎麼不吃啊?”
百忙之中木小唯抬起頭來,看著東方雲初一臉疑惑:“不喜歡吃兔子嗎?我跟你說這兔子烤的可真是一級棒,我長這麼大可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兔子。”
“哦?”東方雲初來了興趣,“那你都吃過什麼兔子肉啊?”
“能有什麼兔子肉給我吃啊?”
木小唯不禁想到小時候的事。
“我與妹妹同歲,據說是雙胞胎,可是不知道怎麼的,阿爹阿娘都特別偏愛妹妹,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緊著她,別的什麼苦活累活重活統統都是我的,吃不飽穿不暖,受盡阿爹阿娘的白眼,活像我不是他們親生的一樣。”
“大一點開始懂事了,阿爹阿娘喜歡指派我上山砍柴,那時候通常都是餓著肚子出去,砍好一擔柴回來才有飯吃,有一天我運氣好,在一個獵人設置的陷阱裏找到一隻受傷的兔子,餓極的我直接將那兔子拔了毛烤了,含著眼淚吃了下去。”
“那是我吃的最難吃,卻又最難忘的一隻兔子,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那隻兔子的味道。”
那種沒有任何調味,隻有帶著血腥,以及最原始肉香的味道,她這輩子都忘不掉。
東方雲初就像一個最忠實的聆聽者,聽著木小唯放下吃烤兔子的人生大事,滔滔不絕說出來的往事。
他沒有同情,隻有無比的憐惜。
“沒事,有我在,以後兔子肉管夠,怎麼樣?”
“東方大哥,你說真的嗎?我以後想吃多少都行?”在東方雲初開口的時候,木小唯就想起了她的烤兔子,啃了一口剛好聽到東方雲初把話說完,頓時她整個人眼睛都亮了。
“騙你做啥!”
東方雲初笑了笑,祥雲前進的速度快了幾分:“小唯你快看,下麵那座山形狀是不是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