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1 / 2)

梁越隨手一封,取笑道:“師弟,砍柴多了,已經忘記怎麼使劍了?”

陸黔心中有火,長劍上下翻飛,劍光交織,舞出張銀網。梁越仍是笑道:“家中娘子紡織,可也是由師弟代勞?你當自己手中持的是枚繡花針不成?”

這同是侮辱之言,但在陸黔聽來卻豁然開朗,深深一揖到地,大聲道:“多謝梁師兄指點。”梁越心下雖奇,應變卻也迅速,揮劍向他頭頂斬下。陸黔側頸避過,右足劃個半圓,上身直立,舉刃上架,卻隻將劍柄相撞,梁越一聲冷笑,將他長劍絞得脫手飛上半空。何征賢“嘿”了一聲,滿麵焦急,崆掌門氣定神閑,心道:“這鬼縱是內力再差勁,同他的平輩也不會相距至此,必是另有所較。”

果然陸黔前胸故意賣個半綻,左足劃開,右掌緩慢推出,梁越見他這一掌來勢虛浮,料定他已生怯意,正欲效依原樣,暗運起九成功力。雙掌相交,忽感掌心傳來尖銳刺痛,忙退出幾步,收掌但見一個黑色孔,傷口四周已呈紫黑發脹,再過片刻,整隻手也又麻又癢,忙連點臂上數處大穴,以止毒勢蔓延。

原來陸黔俯身時,趁著眾人目光受阻,將一根毒針刺入掌內。與梁越手掌相觸時,便運功逼出,正所謂無所不用其極,教人防不勝防。梁越想明此節,怒道:“臭子,你敢跟我玩陰的!”陸黔動動嘴唇,做了個“兵不厭詐”的口型,又溫聲道:“承讓。”

南宮雪聽她對自己一番好心全不領情,這兩人均非善類,既有意同流合汙,也再沒什麼好。想要調頭離開,頸中忽然一緊,被一鐵鏈般的手臂勒住,雙足在地上拖行數步,已到了洞外。

陸黔叫道:“師伯,你……你放開她,我們有話好啊!”崆掌門陰森森的笑道:“陸師侄深夜來會這妖女,是預備撇下貧道,自行去取斷魂淚?真愚之甚矣!”陸黔急道:“師伯,你誤會了,雪兒她是……是我的相好,我們……那個男女之間……”

崆掌門臂上加力,勒得她頸中骨節作響,喝道:“站住!你還要不要她性命?交出斷魂淚,我就放人!”楚夢琳道:“你這老賊真不講理,黔哥哥都了他們在行那苟且之事,要你來插一腳幹什麼了?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想偷看這個,也不怕醜。”

陸黔方寸大亂,隻想伺機救下南宮雪。他曾親手將其推向絕路,料不到她竟能死裏逃生,實是失而複得,意外之喜,絕不能再次失去。忽然想起楚夢琳先前提議,無暇計較,雙腿以僵硬狀向前邁步,右眼定住,左眼瘋狂亂轉,緩緩抬起一隻手,逼緊了喉嚨道:“你……下毒殺我……我要複仇……”

那“昆侖雙俠”即使當真化為厲鬼找上門,崆掌門也不以為懼,但陸黔行事素來甚有分寸,難以相信會如此自我糟踐,一時倒也不知真相如何,遲疑問道:“你到底是誰?”陸黔急中生智,雙目瞠視著南宮雪,恨聲道:“華山派這女娃子……是罪魁禍首……你快將她放了……待我來親手解決……我要她死……我要她死!”最後一句吼得聲嘶力竭,崆掌門竟也被那般氣勢駭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