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戌時,順治等人也回了客店,齊集房中,興高采烈的述當日見聞,又在桌上擺出些土特產。玄霜從剛進門,手裏就不停揮舞著一把短刀,誇耀道:“額娘您看,這是用上等藏敖尖牙所製,鋒利無比,連一根發絲都能輕易削斷。”眾將欲捧玄霜的場,都讚道:“貝勒爺好眼力!”“如此寶刃,也唯有貝勒爺配用!”
程嘉璿撐了一挺屍狀,早已腰酸背痛,又想到一無所獲,向義父難以交代,更是一籌莫展。玄霜還當她跟自己賭氣,忙去哄勸,取出個盒子交在她手裏,道:“璿,瞧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這可是我精挑細選,見它很襯你的氣質,這才買下來的。你試試看,一定適合你。”
程嘉璿無精打采的打開,見盒中放的是一條銀白色的手鏈,頂端鑲著顆顆玻璃珠子,粗看倒也極似寶石。兩旁墜了幾個鈴鐺,輕輕搖動即會叮叮作響。
程嘉璿非是第一次收到玄霜的禮物,以往每逢他好言好語,就料到必是有事相求,不鹹不淡的答了句:“那就多謝貝勒爺了。”
玄霜幹笑兩聲,見她態度遠不及料想中的喜出望外,頗感沒趣。思前想後,早上分明還好端賭,自己實在沒得罪過她,這無名火未必是衝著他來,他卻搶先認錯,用熱臉貼冷屁股,真像個傻子。越想越不平,再加上當著眾饒麵難為情,接口道:“你還沒聽我完,我是想著你傻頭傻腦的,萬一以後在宮裏走迷了路,有這個鈴鐺,我就不會把你弄丟了。怎樣,我挺有先見之明吧?”
程嘉璿本已一肚子火,給他一招,立即全盤爆發,叫道:“好,你就是成心戲弄人,你給我等著!”玄霜笑嘻嘻的在房裏跳來跳去,在眾人身後閃避,衝程嘉璿連扮幾個鬼臉,最後從敞開的窗戶一躍而出,程嘉璿氣不過,也跟著躍出。眾人看這兩個孩真活潑,都是忍俊不禁。
沈世韻不滿玄霜胡鬧,本欲喝斥,順治笑勸道:“算了,難得出宮遊玩,就讓他盡興些吧!玄霜年紀雖,也能懂得自己在做什麼。他若是當真喜歡璿,將來由朕做主,給他們指婚,也就是了。璿是皇叔義女,要做玄霜的妃子,也該配得起了。”沈世韻道:“臣妾不是在意璿身份,這兩個孩子都是咱們看著長大的,能夠結為連理當然是好……我發愁的是玄霜沒有做大事的擔當,腦子裏隻想著玩……”
順治笑道:“孩子心機太深,也不是好事,慢慢總會成熟的。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別盡為輩煩惱,點開心的,莫非是見玄霜隻送給璿手鏈,忽略了你這個額娘,這才吃醋?”沈世韻氣笑道:“哪有?我才沒這麼器!”
順治笑道:“那就好,其實朕也給你準備了禮物。拿上來!”著向身後一招手。簡郡王濟度捧著個白布纏繞的長條包裹走上前,雙手獻上,笑道:“韻貴妃娘娘,這是皇上特意為您買的,他您看了一定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