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璿拉著玄霜的衣袖,道:“你用了什麼兵器?好厲害!”她到底年紀還,見著稀奇玩意就想一看究竟。玄霜笑道:“沒別的東西,是我內功高強,你信不信?”程嘉璿道:“少來!我分明看見的,鬼頭,還敢胡吹大氣!”
玄霜無奈,從袖管裏取出個圓筒,頂層一塊薄板,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洞眼,旁邊有個扳手似的什物,解釋道:“裏麵本是扣有極多細針,隻要牽動機括,就能將暗器發出,這正是避免使用者手勁不足。且應戰時敵人眼見你手勢動作,已會暗中提防,用了這東西,蒙蔽過對方眼睛,就能攻其不備,一舉而獲奇效。”
程嘉璿不屑道:“我還道怎地,原來不過是些投機取巧的把戲,沒什麼好玩。不過對於武藝不高的鬼頭,拿來防身倒也合適。”眼珠轉了轉,忽然想起玄霜了一半的話來,聲問道:“你先前你這顆心,就是為了……為了什麼啊?”
玄霜是一時頭腦發熱,便欲張口剖白心跡:“我這顆心,就是為了你而跳動”,但半途即遭打斷,又經幾句岔話,好不容易積聚起來的勇氣頓時全失,讓他再一遍,卻是再也不出口了。隻好隨口支吾,又道:“他們走了,咱們快跟上去。”
胡為跟著沈世韻走了一段路,沈世韻突然開口,狀似漫不經心的道:“胡為,你剛才為了保護我,還真是奮不顧身。你就沒有想過,假如本宮當真死在他們手裏,你就不用再隨我進古墓,做這件令你為難之事了,對你豈非大是有利?”
胡為哼了一聲,昂然道:“您不必這樣貶低我的為人。這世間本有許多無可奈何之事,我既是您的侍衛,保護您安全就是我無可推卸的職責,卑職心裏再如何不滿,也絕不公報私仇,做那違背良心之事!”
沈世韻冷笑道:“你得真好,就隻怕沒那麼簡單吧?我見你完全是豁出生死的殺敵,是不是就想在這一戰中送掉性命,既示忠賢,又能名正言順的回絕了本宮命令,可是這個打算?”胡為苦笑兩聲,道:“既然您都猜出來了,卑職也不瞞您,我的確就是這樣想的!拚上我這條命,回報給娘娘,咱們也就兩不虧欠。”
沈世韻冷笑道:“找死是麼?你的命沒什麼值錢,本宮不稀罕。但要壞我的事,也沒有那麼容易,你當真想死,也得等到離開古墓再死。”胡為聽到自己生死在她眼裏不過是計量得失的砝碼,更感一盆涼水直澆到心,生澀的道:“答允您的事,我就一定會做到。”此後再不願與她討論這問題,沈世韻也就不問。
後邊的程嘉璿與玄霜恰都正為雙方曖昧不明的暗示深感羞澀,同是一路無話,四人就這麼沉默前校
胡為與沈世韻先抵達赫圖阿拉故村。這村子曆經風雨侵蝕,比六年前更增破敗荒涼。胡為踏入此處,一股熟悉感撲麵而來,心中頓時五味雜陳,想起自己初次來訪的情形,那時也是遵照沈世韻之命,喬裝接近德豫親王,而後又機緣巧合,探明了他一段秘密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