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浩的今生前世終於覺醒在一起了。
他也記起了那個叫馨兒的漂亮女孩,昨抱著昏迷的自己拚了命地在雨中狂奔,後來一腳摔倒在山道上,伴隨著一道電閃雷光就一起滑落懸崖。
就在那跌落懸崖前的一刹那,她翻身將她自己的身體墊在下麵,緊緊地抱住自己,始終也沒有鬆開緊扣自己的雙手。
這種發自內心深處的真摯情感,讓他這個從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能尊者都被深深地打動了。
馨兒比他一歲,本是娘親容若公主從外麵揀回的一個嬰兒。
據娘親,當時她脖子上掛著一枚青鸞玉珮,玉珮裏有幾道淡淡的殷紅血紋。奇怪的是玉珮的一邊呈現不規則的齒刻狀,好象是人為劃開的一般。
隻是玉佩一麵刻著一個“東”,另一麵刻著一個“方”字,合起來讀作“東方”,懷疑這是她的姓氏,或是她出身方位。
又因發現時嬰兒身上散發著一縷馨香,娘親就給她取名叫作東方馨兒。
記憶中東方馨兒從就跟著他和娘親住在宮裏。
八歲時正式做了他的侍女,他便經常帶著她一起去武曜司雛鷹院。她就坐在後麵靜靜地旁聽修行課,或站在遠處跟著他們模仿著煉功,他也有一搭無一搭地指導一二。
一年以後他驚奇地發現,馨兒她不但六基築、八脈通,還出乎意料地踏入了氣元境二重。
才啊!
元浩立即決定,必須想方設法克服現有的司律院規,讓她正式入院學武修煉,否則的話,修行界定會錯失一位亨通大能者。
為了便於她進入武曜司修行方便,娘收她作了義女,從此她就成了武曜司雛鷹院的正式學員。
還別,這姑娘還真是一塊修行的料,雖然不象自己那麼逆,可與那些家資雄厚武學淵遠的世家子弟相比,不但分毫不差,隱隱還有領先之感,如今竟然也修到氣元境五重了。
兩年前,虞國的老國君、元浩的外祖父突患急症崩逝。
原先默認的國君繼位人是容若公主同父同母的哥哥大太子虞子誠、當時正在南方千裏之外的大離國做質子,接到消息後急速回國奔喪,卻被拒擋在了國門之外。
一看國內情勢發生了逆轉,大太子隻好流落到自己的母舅之國大濟國寄居避難去了。
容若公主的同父異母弟弟、四太子虞子聰便在以大司馬賈慶封為首的四大家族的扶擁下登上了君位。
年輕的新國君對元浩母子的態度,與從前的老國君相比卻是大相徑庭,不但找了個理由將容若公主遷回宮中,還大幅削減了她的俸祿歲銀。
都城的世家大族頓時對他們冷眼旁觀。
元府旁支遠係的長老們對他們更是漸冷漸遠,遠不象以前那樣恭敬從命,而且背後的動作還接連不斷。
娘親被遷回宮中居住,馨兒留在府中與他相伴,兩人更成了相依為命的至親至近之人。
一年前,元浩因走火入魔修為盡失,一時心情憂鬱,沉默寡言,情緒也跌落到冰點,便不再去武曜司了,呆在府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她從此也不再去雛鷹院修行,整在府中陪著他,侍奉左右,娘親和他多次攆她,她也不為所動。
“明你就回去修煉!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象個跟屁蟲似的。”
元浩實在忍不住了,這一終於拉下臉,鄭重地喊住了她。
“哥哥你不去,妹妹便也不去。”
東方馨兒也嚴肅起來,亭亭玉立地站在旁邊仰臉望著他道。
“你和我不一樣。我去了也白去,內功永遠地落在了起點,無論如何努力都突破不了氣元境一重的。你卻不一樣,如今修為蒸蒸日上,不可因我而荒廢了修行、耽誤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如果哥哥抑鬱了,我修煉得再好又有什麼用?”馨兒撅著嘴道。
“這樣吧,這些日子我呆在府裏也悶壞了。”元浩想了想,“前幾年是你陪著我修煉,你明回雛鷹院,現在我陪著你去修行,你看如何?”
“你真得這樣想的?”她高興得跳起來,翹著腳,一雙纖纖玉手摟住了他的脖頸。“哥哥,你能這麼想我太高興了!”簌簌的眼淚打濕了他的脖頸。
這個他一歲的妹妹,如今個子也長高了,人兒更是出落的如花似玉,肌膚白晰,柳眉杏目,身材凹凸有致,突然抱住了他,還真讓自己有點不自然。
“是的,真是這麼想的。”
他急忙掰開摟住他脖頸的嬌手,臉色有點酡紅。
他也不是一個能被困難和挫折輕易擊倒的少年。
那些日子裏,他雖然情緒上低沉憂鬱,但並沒有完全沉入抑鬱的枯井。
他隻是在沉默之中思想著自己未來的路,想著如何解決自己修行上的障礙,雖然眼下看來還毫無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