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大媽都是善良的人,他們替我們倆買了熱粥,油條,還有小籠包,吃得我腰都彎不下來。
吃飽喝足,感謝了所有的好心人,我這才牽著丁移孟慢慢向前走。
我們兩個現在已經是無家可歸的人,盡管衣服裏塞著那份遺囑,但我卻沒有什麼好辦法拿到這些產業。
遺囑說白了,隻有人死後才會生效,我想盡管丁思夢給她父親下毒,但至少不會讓他這麼快去世。
而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不能讓丁家母女知道,還有這樣一份遺囑。
可是孫揚是不是已經告訴她們了?
口袋裏沒有一分錢,渾身散發著酸臭氣息,拖著丁移孟走了一會兒,小家夥一甩我的手:“我快臭死了!”
我也香不到哪去!
我撇撇嘴,心底湧起一股悲哀,離開顧楠,我還有報複的資本,而離開了唐少峯,我甚至生存都變得困難起來。
一想到他現在正和朱迪安你儂我儂的膩恩愛,就像我們在一起時那樣,幹柴烈火雄雄燃燒,我的心就直抽抽。
我趕緊甩甩頭不去想這些傷心事,那已經是過去式,而現實是這麼大的城市,竟然沒有我的容身之所。
“你不是有個三八閨蜜嗎?”
我立刻揚起巴掌,什麼三八閨蜜,萱萱隻是嘴碎一些而已。
立刻下意識的掏口袋想給萱萱打電話,但隨即苦笑一聲,錢都沒有,哪還能記得帶手機。
無奈的向著丁移孟攤攤手,丁移孟小嘴一撇:“老爸還讓你照顧我,早晚得讓你給‘照顧’死!”
小家夥再次施展他的高超演技,很快借來一部手機,我趕緊給萱萱打了電話,讓她帶點錢過來光明路找我們。
“清雅!”萱萱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我有什麼不對:“你跑哪去了,剛剛有個男人打電話來找你呢!”
“誰?”我心裏一驚,誰會找我?
“不知道,他讓我轉告你,說他不是壞人,他是真心實意要幫你的!”
萱萱還要長篇大論,我瞥到機主似乎有些不耐煩,趕緊叮囑她快過來找我,然後掛斷電話。
怕萱萱來了找不到我們,我倆隻好蹲在馬路邊,在那裏鬥嘴。
“孟孟,你說,你姐會不會把你爸給弄死了。”
跟一個七歲的孩子討論這個,似乎有些殘忍,但丁移孟不是尋常的小孩,我也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丁移孟擰著小眉頭,緊盯著前麵,突然說了一聲謝謝。
我一愣,就看到丁移孟笑嘻嘻的把手放到我麵前,然後慢慢打開,竟然有一枚硬幣,有人把我們當乞丐了。
“一個茶葉蛋!”我一把搶過來:“再多要點,午飯錢就有了!”
“我可是丁家二少爺!”丁移孟似乎很惱火,小手往我麵前一伸:“我命令你還給我,這是我要的!”
“你演技好!”
我拍他的馬屁,人活一世,最在乎的就是麵子,但在我們飯都吃不上,要麵子有什麼用!
“那當然!”丁移孟小臉一揚,跟我拉開一段距離。
有同情心的大有人在,尤其是丁移孟雖然渾身髒兮兮的,但架不住他長得可愛,很快小手裏就放滿了硬幣。
“好多錢!”
我倆像沒見過錢似的,把那些硬幣放到地上,一枚一枚的數起來。
“夠買漢堡的嗎?”
“夠了!”錢是丁移孟要來的,我不能太小氣。
“我的天哪!”
我們倆數錢正數得開心,冷不丁頭頂傳來一聲驚叫,嚇得我們倆一哆嗦,趕緊把硬幣都塞進口袋裏,季萱萱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的盯著我:“清雅,你們這是體驗生活的嗎?”
我一時也沒法跟她解釋,隻是指指自己又指指丁移孟:“帶錢了嗎!”
萱萱替我們買了身衣服,又在快捷賓館裏開了兩個房間,讓我們清洗一番。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她坐在床頭準備傾聽我講故事,我卻打了個哈欠:“一夜沒睡,我先睡會再說!”
這一覺直睡了整整一天,直到被餓醒。
萱萱已經回家了,換成丁移孟坐在我床頭,一手一個漢堡在那裏啃。
我搶過一隻漢堡,也不嫌他髒直接塞進嘴裏,丁移孟變魔術似的又拿出一個新的:“我爸死了!”
我立刻被噎住了,臉憋得通紅,趕緊喝了半杯可樂這才順過氣來。
這小子真是夠冷血的,他爸死了,他都沒半點傷心的反應,還這麼能吃。
“你聽誰說的!”轉念一想,他的消息未必有我的靈通,他怎麼知道,難道是父子感應?
丁移孟眼睛瞥了一眼電視,丁家母女出現在新聞上,似乎很傷心的樣子。
我們昨天還見到過丁盛,如果他死亡就是今天的事,按星海市的風俗,喪事是要在家中擺三天靈棚,然後才會火化下葬,讓亡者為土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