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董心裏是翻江倒海的,鄭欣卻早預料到蕭流景會拒絕一般,隻是輕輕笑道:“蕭少對女朋友還真是上心呀。”說著又狀似不在意般的看了林綠夏一眼,隻是眼神尤為犀利。
蕭流景怎麼會看不到他的動作,卻也不以為意,抬手牢牢握住林綠夏搭在他臂彎的手,滿意的感覺到那隻纖白的葇薏一僵,轉身對鄭欣和錢董淡淡說道:“今日本來隻是和錢董約了打球的,她好奇得很,一定要來,我拗不過她就帶她來了。”說著他俊美的臉上浮起一個恰到好處的歉意微笑,“我讓她一個人到處走走,不想驚擾了鄭少了呢。”
他這番話理由,禮數麵麵俱到,連臉上的表情也是真摯誠懇的,絲毫挑不出毛病。錢董已經連連說道沒關係了,鄭欣也不好再說什麼,隨意說了兩句便帶人離開了。
“蕭少這位女朋友還真是有個性呢,下次鄭某一定要好好和二位聊聊。”這是他走前含笑對蕭流景和林綠夏說的,看林綠夏的眼神更是別有深意。
“放心吧,蕭某也一定奉陪。”蕭流景朗聲應了下來,感到林綠夏的手都有些汗濕了,蕭流景也隻是暗暗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放鬆。
“真是不好意思,是流景考慮不周,妨礙您盡興了。改日我再陪您痛快打一場吧。”蕭流景轉身跟錢董致歉,並沒有過多介紹林綠夏的樣子。
錢董也不便多問,拍拍蕭流景的肩膀,寒暄了一陣也走了。
人都散了,戲也沒必要演下去了。
所以當林綠夏如同被蠍子蟄了般飛速彈離蕭流景身邊的時候,蕭流景的眼神冷得可以凍翻人。這丫頭,當他蕭流景是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估計林綠夏也覺得這過河拆橋做得太明顯了,可她也反常的沒了往日的伶牙俐齒,更少了理直氣壯,隻是結結巴巴說道:“今天的事,多…多謝幫忙。”說完轉身就跑,根本顧不得多說其他,似乎對蕭流景避之不及,背影看上去堪稱狼狽。
連綿起伏的齊整草地上,女孩白衣的背影跳躍其間,馬尾在腦後甩來甩去,如同一隻受驚奔走的小兔子。
蕭流景沒有動,他牢牢盯著漸行漸遠的白色背影,甚至刻意眯起了眼睛。
不是沒有碰過女人。
但是,卻沒有給過任何人吻。雖然並不是古板的人,但他就是固執認為承接吻的,是心中最幹淨美好的感情,可是沒有人擔得起他如此對待,所以他從來不吻任何女人。
有淡淡薄荷味道的親吻。宛如花瓣般細膩的紋理,溫熱的觸感,櫻唇檀口,貝齒皓白,梨渦淺淺。這是他在,與林綠夏比羽毛還輕柔的吻裏感受到的。
蕭流景抬手撫了撫唇,似乎借機想掩飾下什麼。
隻是,心裏最柔軟的角落裏,是什麼破土而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