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綠夏的心情非常低落。鑒於那天羅淵在她辦公室發了一頓史無前例的大火後,她識趣的聽從了羅淵給的各項懲罰。
現在已經是她作為“無業遊民”在家的四天了,除了每天和羅家二老耍耍寶,羅淵倒也真是再沒有發話讓她回警署了。並且無論林綠夏如何殷勤討好,這個向來疼她的哥哥還是給她一張冷臉。
林綠夏覺得憋屈啊!可是又不敢再得罪那個還在氣頭上的哥哥,於是囂張的她這幾天簡直是夾著尾巴做人,肚子裏滿滿的苦水。
本來想把這個倒黴事全歸結在蕭流景那個黴神身上的,可仔細一想,好像是自己說的那句“是他女朋友”,頓時覺得自己是打落門牙往肚吞,無限淒涼啊!
雖然心裏拐著彎的罵了蕭流景千百遍,但林綠夏卻親自跑起了珠寶店,一心想找到可以和那個魚骨手鐲匹配的芙蓉石。
因為我是好警察,所以我有義務幫有困難的市民朋友!等這個手鐲修好了,還給那個暴發戶,我也算是不負人名警察的光榮形象啊。林綠夏這樣想著,覺得肯定是這樣的,她想修好手鐲,完全隻是出於好心罷了,絕對沒有其他理由!絕對!
“小綠”羅媽媽從廚房走出來,有些驚訝地看著獨自傻笑的林綠夏,“你一個人笑什麼呢?”
“啊?哦,沒什麼啦,幹媽。”林綠夏吐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扒拉了下劉海。
“嗬嗬”羅媽媽溫柔一笑,點了點林綠夏的額頭,問道:“你最近和你哥有什麼事吧?是吵架了?還是你惹他生氣了?這幾天我可沒看見他對你擺過好臉色哦。”
“唉喲,幹媽!”林綠夏有些難為情,瞥了眼羅媽媽疑惑地眼神,不情願地張了張嘴,“是我啦……是我惹他生氣的。”羅媽媽點點頭,一幅了然於心的樣子,道:“我和你幹爸年紀都大了,最大的願望就是看你們兄妹好好生活,其他的我們也不會多問。”說著推了推手中的小巧的保溫盒,“喏,我剛剛煲的八寶蜜珍湯,你給你哥送去。警署又有大案子吧?我看他最近忙得不可開交的,你乖巧點,你哥就不生氣了。恩?聽話。”
林綠夏悶著腦袋點點了頭,接過保溫桶,輕輕說道:“那,幹媽,我現在就給我哥送去吧,不然他估計又不會吃晚飯了。”
羅媽媽微笑著點點頭,送她到樓梯口,還不忘囑咐道:“你哥就是那臭脾氣,你多哄哄,撒撒嬌就好了,別真跟他置氣啊!”
“恩,我知道的,幹媽你進去吧。”林綠夏在樓道上仰望還站在門口的羅媽媽,心裏泛起一陣綿軟的酸楚。
隻求她和羅淵好好生活,這樣簡單的希望,若是自己的親身母親也在世的話,也是這樣簡單希望的嗎?
但是有時候,為什麼希望越簡單,做起來反而更難呢?就像自己,雖然父母去世了,但是有羅家無微不至的照料,為什麼還是會有不經意的心酸呢?大概真是是自己太不懂事了吧。
林綠夏情緒有些低落,算算時間,走去比較遠的車站再搭車也可以,這樣的話剛剛好給羅淵送到湯,並且可以督促他吃飯。
打定了主意,林綠夏便邁開了步子。
平日她總是在警署忙,加上性格大大咧咧的,很少去逛街遊玩。今天走在街上,看著形形色色的店鋪,她不禁有些留意起來——到底有沒有比較好一點的珠寶店呢?那個手鐲的芙蓉石還真是難配啊。
雖然那個逃婚的損友秦月暮家裏是珠寶大亨,但是她說什麼也不敢去秦氏名下的珠寶店了,幫助秦氏大小姐逃婚,還大搖大擺的去他們店裏挑珠寶——林綠夏覺得自己的臉皮還沒厚到那個程度。
“算了,慢慢看好了。我就不信非得去秦氏珠寶才能找到不可!”林綠夏暗自對自己說道,抬腿跨進了一個看上去比較正式的珠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