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綠夏偷偷瞄了瞄身邊專注開車的蕭流景。隻見他滿臉冷然,墨鏡下的唇線是嚴肅的弧度,林綠夏不知怎的縮了縮脖子,覺得背後有點涼颼颼的。
雖然可以感覺得到蕭流景身上散發的不悅,林綠夏也識趣的不去和他搭話,但是心裏卻泛起了莫名覺得愉悅。
蕭流景的車技很好,車速快而平穩,很快就把煩人的記者甩在了腦後。車窗外飛速後退的景物也在視線裏拉出線條的滯待感,林綠夏又小心側頭打量了下蕭流景。
和上次在亞風高爾夫球場見麵時的淡然優雅不同,如今蕭流景緊繃著的側臉顯示了他糟糕的心情,視線筆直,絲毫不斜視。
因為被墨鏡擋住了大半的臉,林綠夏看得並不真切。好像是瘦了吧,林綠夏看著蕭流景鑽石般流暢的下頜有點發愣。
“看夠了沒有!”蕭流景一腳踩下刹車,抬手扯下墨鏡,皺緊了眉轉臉看向林綠夏,眼裏的壓抑的怒火映得黑瞳晶亮。
“啊?什,什麼啊?”林綠夏大腦有點當機,傻乎乎地左右環顧了一會,這才發現蕭流景把車停在了海邊。
將近傍晚的時候,晚霞蓋天,火燒雲通紅,海水都變成了暖黃的顏色,非常溫暖的感覺。
當然,如果某人沒有用一張臭臉對著自己的話,興許心情會更好點。林綠夏皺了皺鼻子暗自思忖道。
“你今天為什麼到錢氏樓盤來?”兩人沉默了一會,蕭流景還是開口打破了寂靜。
你以為我願意啊?切,真是臭美!要不是為了我哥,求我去我都不願意呢!林綠夏翻了翻白眼,正要開口說話,就聽見蕭流景略微疑惑地問道——
“你不會真的是跑去看我的吧?”
“你做夢!”林綠夏頓時鄙夷到不行,抬手推了推蕭流景的肩頭,一臉不屑,“你以為你是總裁就了不起啊!真以為全世界都圍著你轉…的…啊?喂,喂,你怎麼了?”
林綠夏的話音越來越小,最後甚至帶上了一抹驚慌,手足無措的看著蕭流景悶哼一聲,捂著肩頭低下了頭。
“少,少廢話。”蕭流景抬起臉,麵色有些發白,額上瞬時就布滿了細細的冷汗。他深吸一口氣,見林綠夏怯怯看著他,這才低聲道:“去後麵,後備箱裏有醫藥箱。”說完倚著座椅開始查看自己的肩頭。
“好,好…好,你等等。”林綠夏跳下車,在法拉利的後備箱裏翻了個天翻地覆,“啊!找到了!”林綠夏驚喜地小聲叫道,抱起箱子返回座位。
車廂內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道。蕭流景已經脫下了黑色的西裝外套,雪白的襯衣上還透出點點殷紅。他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全神貫注的扯著衣服,想要看看被繃帶緊緊覆住的傷口。如果不出所料,傷口應該裂開了吧。蕭流景咬牙加勁,想要把和皮肉黏在一起的繃帶扯開,汗水一點點劃過他俊逸的臉龐。
“呃…”蕭流景低低shenyin了下,有些懊惱的歇了下來。該死的!本來他的傷勢按理至少要在臥床休息大半個月的,要不是最近公司動蕩,奧斯汀的事情又必須馬上處理,他也不至於帶傷親自上陣了。夏寧那小子追婚的事估計還得一會吧,自己身邊居然一個幫手也沒有。蕭流景微微扯了扯嘴角,泛起一點苦澀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