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宋時月的笑容,白憐馨怎麼都覺得刺眼,她過得如同過街老鼠,而宋時月卻擁有自己的公司、兒子,活得那麼光鮮肆意。
手不自覺的握成一個拳頭,白憐馨強笑著說:“雲軒,咱們該去用餐了,下午你還有客戶要見呢。”
賀雲軒目光灼熱的看著小九,被白憐馨如此一說,他才驚醒過來,連忙說道:“時月,我今天還有事,不如……不如改天你到賀家去做客吧?”
宋時月似笑非笑的看著賀雲軒,沒說話。
賀雲軒眼神再次在小九身上黏了一下,才隨白憐馨離開。
兩人一走,宋時月也抱了小九往外走。
“媽媽,剛才那個男人,不討喜。”小九窩在宋時月懷裏,瞥著小嘴,一副他根本看不上賀雲軒的樣子。
宋時月低頭,輕吻了一下小九柔軟的頭發,含笑點點頭:“嗯,不討喜,那咱們就不理他了。”
她多想告訴小九,其實,那個他不喜歡的男人,是他的爸爸。
自嘲了笑了笑,宋時月頭也不回的說道:“寒玉,咱們回公寓。”
“姐姐,你跟我回一趟雲城好不好?”寒玉的聲音沒有響起,倒是宋溫熙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宋時月臉色不太好,她轉過身來,迎著刺目的陽光,抬了一隻手提小九擋在頭頂,有些好笑的看著宋溫熙:“去雲城做什麼?去看宋家如何給你布置你跟我前夫的婚禮?還是去看看害死了我母親的那對狗男女?宋溫熙,我是失憶了,可我並不是忘記了過去所有的一切!至少我還記得宋遠槐那張惡心的臉!”
宋溫熙怔怔的看著宋時月,不知道該如何為她父母辯解。
對了,是爸爸跟媽媽有錯在先,姐姐不恨自己,恨誰?
“好了,別在我麵前做出這副樣子,否則,那些你深愛的家人,會以為我對你怎麼樣了。”宋時月深深的看了眼宋溫熙,自己走到路邊攔了車,迅速離開。
餐廳裏,寒玉冷冷的看著江千澈攔在自己麵前的手:“江少,宋總要是知道你存著這樣的心思,來幫宋溫熙,你說,她還會給你機會嗎?”
估計著時間差不多了,江千澈收回手:“抱歉寒玉小姐,我隻是希望時月跟溫熙能夠解除誤會,我也希望……希望時月別沉浸在過去,希望她能夠開心一些。”
“哦?沉浸在過去?開心一些?”寒玉冷眼一斜,有些諷刺:“江少,我家宋總並沒有沉浸在過去的悲傷裏,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記起令她最痛苦的回憶!我想,如果跟宋家有關係的人離她遠一點,她會過得更開心的!”
有些事情,宋時月不說,可作為特助,寒玉還是有渠道知曉的,打心底,她都覺得心疼宋時月。
母親因父親的背叛而慘死,家族事業全部落入父親手裏,可憐她跟外婆生活不久後,外婆便去世,緊接著,她自己又出了事,失去了光明……
如今的宋時月,已經足夠強大了,希望她哪天在找回記憶後,也能活得開心一些罷。
江千澈皺眉看著寒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回到公寓,宋時月以為自己能多過兩天安生日子。
然而,白憐馨卻打電話約她出去見麵。
宋時月想了想,欣然赴約。
她不是做錯事的那個,何懼之有?
咖啡廳裏,兩個女人麵對麵坐下,宋時月要了杯白水,大方的任由白憐馨打量她。
“你變了。”白憐馨看了宋時月片刻後,語氣有些憂傷。
宋時月看著白憐馨憔悴卻越發楚楚可憐的容顏,不禁一笑:“白小姐你也變了。”
白憐馨抹著芭比粉的嘴唇微微輕咬了一下,有些乞求的說道:“時月,別回來了好嗎?你在歐洲待得很好,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孩子,你那麼幸福,還回景城做什麼?你還嫌景城不夠亂麼?”
宋時月正端了水杯,聞言,她抬起眼皮來,好笑的看著白憐馨:“白小姐太高看我了,景城亂了,關我什麼事?我待在哪裏,又關你什麼事?”
真是太可笑了,她不過是帶著兒子和下屬回來參加GON跟慕氏合作啟動儀式而已,這些人也未免太過忌憚她了。
白憐馨看著宋時月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不禁有些著急:“時月,我想有件事你不知道。雲軒跟我……快要辦婚禮了,可是他看到你帶孩子回來,他已經動搖了……時月,我懷孕了!懷了雲軒的孩子!我為了他,失去了我最愛的演藝事業,待在家裏被人罵、被人恐嚇,出門被人扔臭雞蛋扔爛菜葉,你難道真的忍心讓我承受這些嗎?”
“嘭!”宋時月把玻璃水杯重重的放在桌麵上,臉色有些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