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致辭念完,慕沉晞牽著宋時月的手,在賓客們的祝福聲中,完成了婚禮儀式。
慕沉晞看著宋時月額頭上的薄汗,準備送她上樓去休息,忽見一個姍姍來遲的身影。
“小舅,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雲軒是特地來送祝福的。”賀雲軒穿著銀白的西裝外套,俊逸的身姿,在人群中很出彩,可惜,比起慕沉晞還是差了一大截。
賀雲軒的到來,使得大廳激蕩起一層喧嘩。
前妻嫁給小舅,做了自己小舅媽,按理說,賀雲軒就該躲在家裏別出門,沒想到,他竟然敢前來參加婚禮!
慕沉晞麵色平靜的看了賀雲軒片刻,勾唇一笑:“既然是來送祝福的,那我跟我夫人就收下你的祝福了。”
賀雲軒的麵色沉了沉,涼薄的嘴唇輕輕抿著,擠出一抹笑意,卻遮不住臉上的戾氣。
慕沉晞笑意清淺,深邃的眸子倒映著賀雲軒的怒意,沒有說話。
大廳裏的氣氛詭異無比,所有人不得不打起精神,生怕稍有不慎,就錯過了精彩。
宋時月麵色淡然,一手還扶著慕沉晞的手腕,渙散的眸子沒有任何表情的對著前方。
自己的前夫就站在麵前,她居然沒有一絲表情!
她不是愛他愛到甘願忍辱負重嗎?他來參加她的婚禮了,他終於回應她了,她怎麼能表現得那麼平淡呢?
賀雲軒心裏極不舒服,視線在慕沉晞臉上掠過,忽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對宋時月說:“宋時月,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曾經好歹你也是一心跟隨在我身後的妻子,今日你重新做了新娘,我特地為你準備了一份禮物,想必你會很喜歡呢。”
宋時月心裏升騰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來,還不等她說話,旁邊的慕沉晞放在她腰間的手收緊了幾分,似笑非笑的對賀雲軒說道:”雲軒,從今天開始,你該改口叫我夫人小舅媽了。你小舅媽有孕在身,身體不適,我先送她上去休息,你替我先招呼一下賓客吧。”
“你……”慕沉晞的笑意,看在賀雲軒眼裏,極為刺眼,他恨不得馬上發作。
看著一對璧人緩緩從他身邊走過,賀雲軒的拳頭一點點握緊。
他感覺自己的自尊受到了重重的羞辱!
宋時月跟他結婚的時候,新婚夜跟其他男人偷情,懷了野種不說,如今還敢風光嫁給前夫的小舅,真是不要臉至極!
這樣的她,慕沉晞居然能接受?一個正常的、有自尊的男人,怎麼能容許自己娶一隻破鞋?
正當賀雲軒滿腔怨氣要發作之際,一雙柔軟的小手握住他的拳頭:“雲軒,你別氣。”
賀雲軒側臉看去,就對上白憐馨美麗的臉蛋,她眸光似水,滿是柔情。
是了,為了宋時月那樣不要臉的女人,得罪了慕沉晞,一點都不值得。
他隻是不甘心,不甘心宋時月縱身一躍,居然成為了他名義上的小舅媽。
“雲軒,你心裏的苦,我都知道,可是……誰讓我們生來就比別人低了一頭,要處處看人臉色、受製於人呢?”白憐馨幽幽的歎了口氣,臉上盡是委屈。
賀雲軒心疼的把白憐馨拉入懷裏,小聲勸慰:“憐馨,今天讓你來給宋時月那女人迎接賓客,是我太軟弱,對不起,害你受委屈了。”
賀雲軒話音剛落,白憐馨眼裏就泛起點點淚光。
梨花帶雨的模樣,讓賀雲軒又是心動又是自責。
兩人正你儂我儂時,一道清麗的身影岔了進來:“呀,賀少,白小姐。”
賀雲軒驚訝的轉身去看,就見柳兮穿著包臀長裙,化著精致妝容,端了酒杯站在一邊,妖嬈又惹火的身姿,把白憐馨都比了下去。
白憐馨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柳兮全然不在意白憐馨的臉色,撩了一下精心編製的頭發,紅唇上蕩漾開一抹笑意:“賀少,什麼時候,去我那兒坐坐?”
賀雲軒黑著臉,回應道:“柳兮小姐那兒,可不是哪個男人都願意去坐坐的。”
柳兮抿了一下紅唇,眼神有些無辜:“賀少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待見我呢,不過,上次一個魅色的小姐去看婦科,順便去我那裏坐了坐,問我你病治好了沒有呢。”
柳兮口口聲聲都在朝白憐馨透露一個信息,那就是,賀雲軒私生活混亂,不但去夜總會找女人,還染上了某種髒病。
賀雲軒被氣得七竅生煙,不想在這裏失了身份的她,怒氣衝衝的伸手去拉白憐馨,冷聲說道:“憐馨,我們走,別聽這個瘋女人胡說八道!”
白憐馨淚光盈盈,身體一偏,錯開了賀雲軒的手,滿臉的不可思議。
“憐馨,你怎麼了?”賀雲軒愣了一下,皺眉看著白憐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