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一道鮮紅的血液在崔憶初擋在端木靖身前的刹那噴湧而出,所有人都驚呆了,向這邊衝來的漫白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暮雨、墨九陽以及初雲國的三宮三殿之人,和所有還活著的散修,都被眼前的一幕驚的無以複加。
他們在端木靖昏死過去,魔修仍不依不饒之後,拚命向這邊衝來,然所有的魔修傀儡卻在這一刻不要命的衝殺著,讓他們無法及時去守護他,而唯一近在前眼的周卻因為女兒周瑩的死,心裏有了猶豫,導致了魔修這一擊的得逞。
就在所有人都絕望的一刻,卻見崔憶初如飛蛾撲火般攔在了他的麵前,誰也不知道她是如何以淬體期衝出了崔曉風的掌控,誰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瞬間出現在他麵前,可不論怎麼樣,除卻漫白,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因為崔憶初的死無關緊要,端木靖卻是不同,他一但死了,才是真正的末日,誰也別想活著走出這片充滿死亡氣息的大地。
可現在本應替他去死的崔憶初好好的站在那裏,她的麵前居然站著崔曉風,那個想要抓她帶回魔族獻給所謂師父的她的親生父親,居然在失去所有意誌的情況之下替她擋了這一擊,那口鮮血便是他的。
“父親——”
崔憶初熱淚盈眶,上前一步抱住了他,她就知道自己的父親還活著,她就知道自己的父親不全然失去了自我,即便他被人操縱著,可是他還記得自己,血脈的感應是永遠不會消失的。
但見崔曉風仍目光呆滯,可雙手卻拚命的握著拳,滴滴鮮血於掌心落在地麵,濺起微不起眼的灰塵,可這些卻都落在了崔憶初的目中,在這一刻她恨透了魔,恨透了掌控自己父親的人,更恨透了斷思崖,若非斷思崖逐出了父親,魔修怎敢輕易下手?
而崔曉風的頭如木偶般緩緩轉動,脖頸處發出了吱嘎吱嘎的聲音,她放開他,迎上他的目光,卻發現他的目光並未停在自己的身上,而是看向那麵石碑,她詫異望去,卻見那露出了帝江身體的縫隙正在緩慢的速度修複著,而修複所用的靈氣卻是來自石碑下方的基座,那個被所有人忽略的地方。
“向下麵的——”
崔曉風牙齒摩擦間傳出低低地言語,可還未等他完,他的身體就豁然起飛,隨即那些因他救崔憶初的舉動也停止下來的傀儡再次發起了進攻,這一次卻比之前要更為猛裂。
“父親——”
崔憶初下意識伸手去抓,卻發現崔曉風眨眼之間消失。
與此同時,陣法之外,殘血的臉黑到了極致,他並沒有想到崔曉風會脫離了掌控,哪怕隻是一瞬間,於他而言也是恥辱,是以此刻的他再沒有了玩鬧的心思,與夜雪舞的交鋒便淩厲了許多,一直譏笑不停的嘴巴當即就閉緊了。
他的變化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白老與崔安下意互望一眼,當即加大了對陣法的壓製,他們相信即便此刻封印已經弱到了極致,可於殘血的表現來看,裏麵的情形隨時都有可能逆轉,既然後輩們仍在拚命,他們沒有理由鬆懈。
素誌、崔韶年等人不若崔安與白老感受到的清晰,卻也感覺到此刻正是關鍵,所以都拚了命。
陣法之內,崔憶初在發現崔曉風不見了之後,立刻身回向端木靖的口中放入之前他送她的雪凝丸,而後抬頭看向周冰冷的聲音不含一絲感情:“殺你女兒的人是我,你女兒恨的人也是我,而你卻對她拚死都要愛的人見死不救,當真是好父親!”
周頭腦轟鳴,幾乎是下意識間就衝到了端木靖的麵前,一把推開了她,憤恨的目光盯視而來。
崔憶初忽的仰長笑,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諷刺,還有滔的恨,而後在所有人不解的情況之下急衝至石碑麵前,一掌拍出落在基座之上,體內為數不多的靈氣源源不斷的輸入進去,也是在此時她看到基座之上的太字,她刹那間明白,原來真正的封印是這下方的基座。
“你在做什麼?”百花殿唐多令當即色變,在他們看來,這帝江就在這基座之中,那石碑是鎮壓帝江的封印,若她向其中輸入靈氣便是增強了帝江的實力,屆時這封印定然崩潰的更快些。
其他人亦是如此想法,是以在看到她這翻舉動之後,皆下意識就要出手阻攔,卻在此時所有的傀儡調轉了方向,直向她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