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收回?!”
顧清澄字字帶著淩厲中氣,挑眉傲然的樣子,“我告訴你,齊琛,這半個月裏,我,愛上藍帥了!”
她眼眸認真,如果真的可以像的一樣,重新學會了愛,成功愛上了別人,是不是人生就會不一樣?!
“我要好好的和他生活,我要放下了,既然,拿起來讓我那麼痛苦,我為什麼不放下?!我不愛你了,我愛他,我要和他重新開始!!!”
也許感染到了她的認真,男人的目光又不禁意觸到地上不被理睬的玫瑰,拳頭在桌下緊緊的攥緊起來。
“好。”他眼神清冽,“那你給我滾,回來幹什麼?”
“你逼我回來的!敢不是你讓他吃的官司?!齊琛,你真卑鄙!你是不是也是這樣逼死了我哥!!!”
顧清澄吼道。
齊琛沉默的點了根煙,垂頭,漆黑無光的眸子盯著那一閃一閃的火光看了一會兒,過程特別專注。
顧清澄望著他:“你話啊!”
“你還沒滾?”他抬了抬眼皮,帶著隻有自己知道的一聲微末歎息吐出了一口冷白煙霧,“既然決定跟著他重新開始,那麼不管他遭遇了什麼,都要不離不棄才對。不要我逼你回來的……”
他將煙含進嘴裏,狠狠吸了一口才拿開,撚滅在煙灰缸裏,看似優雅的舉止,背後帶著吞噬一切的危險。
“滾。”
他冷冷啟唇,“否則,我就隻會以為,你隻是利用他來氣我。”
“不!”顧清澄咬牙著違心話,“我愛他,我怎麼會拿他來氣你,是嫌他活的太短麼?”
“……”齊琛抿唇。
“如果我不愛他,我不會為了救他現在站在你麵前!”
“所以,”齊琛按眉,冷笑,“顧姐今是來求人的?”
他靠在椅背上,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王者姿態:“齊某,眼拙,居然現在才看出來,一臉扭曲的顧姐是來求人的。”
你才一臉扭曲!顧清澄雪亮的眼眸瞪著慵懶坐在大班椅上的無處不顯矜貴男人。
隻有她知道,這個男人看似高貴的背後有多卑劣。
“齊琛,這是你和我的事,放了藍帥。”
“別讓我瞧不起你。”
顧清澄眼裏發紅,仇恨的紅,甚至忘了,再這樣下去,藍帥真的會很危險……
齊琛又:“滾吧。”他閉了閉眼,似乎很累,“你求錯了人。”
“齊琛……”
“我從來都不救人。”那個男人動了動手指,按了電話紅鍵。
很快,他的特助就從門外趕了過來。
“顧姐,請你出去。”
齊琛似乎將自己從環境裏剔了出去,他孤傲的黑眸眺望著窗外的最遠處的那片藍空。
齊琛,明明是你要她回來,怎麼現在迫不及待趕走她的也是你?!
顧夏,顧夏……
他劍眉緊蹙,冷酷無情的麵孔忽然痛苦異常。
仿佛有兩個人不知不覺出現在他的身體裏,撕裂著體內的一切。
“你忘了上一次把她推向別的男人,才有了現在這樣一個承受了身體裏全部痛苦的她嗎?”
“可是是她她要重新開始,她信誓旦旦愛別人,而且是那次的同一個人……”
“你又被她氣到失去理智了嗎?齊琛,你的冷靜呢?!忘了嗎,顧夏女人口是心非。”
“可是再理智再冷靜的男人,也不能容忍心愛的女人屢次三番在他麵前愛別人!甚至在這之前他們的的確確過了半個月!我很生氣……”
我很生氣,我很生氣!
齊琛的全身細胞都在著這四個字,直到兩個人之間突然又跳出了一個人,那個人全身黑暗的告訴他:“既然你很生氣,為什麼要放讓你那麼生氣的罪魁禍首回去和別人長相廝守?!”
這句話陡然驚醒了他。
人真的是,很容易被情緒蒙蔽,齊琛的黑眸漸漸璀璨,他之所以讓她滾,原來一部分是真的很氣,氣的再也不想見到她,還有一部分卻是……
他打從骨子裏就運籌帷幄的料定:這女人根本不會走。
是因為她心不夠硬,利用藍帥對付他,奈何又不忍藍帥因此身陷囹圄,她要留下來救藍帥?
或者是因為,她那顆胸膛裏一如他所料的冰冷、堅硬,什麼也沒有,隻剩下利用一切可讓他痛苦的喚醒他的痛苦。
他現在非常,比任何時候,都需要一個答案:前者?還是後者?!
就在顧清澄無視特助,特助為此尷尬的時候,齊琛看著顧清澄,看了一會兒後,才開口:“我放了他,你滾,從此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顧清澄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齊琛別過了臉,嗓音暗啞:“顧清澄,你不是顧夏,卻清楚的明白我現在的心,是誰的,所以你肆意妄為。”
“但人不會一直站在原地等一個不可能的人。”齊琛,“我更不會。”
顧清澄:“所以呢?”
“突然醒悟。”齊琛麵色諱莫如深,讓人不好揣測他的真真假假,“我承認對你有所虧欠,你那麼恨我並不是無理取鬧,包括你現在人格分裂其實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作祟,也許我生不適合愛人,也不適合被愛……你知道我為什麼允許顧夏,跟藍帥走進那個屋子麼?這是我第二次決定放棄……”
“如果在一起就是讓相互痛苦有什麼意義?!”
“如果在一起始終愛不好對方還在一起有什麼意思?!”
“難道在一起,就為了傷害對方?!”
“如果這是全部的意義,我選擇分開。”
顧清澄:“……”
特助早就在齊琛第一句話的時候識相離開了。
齊琛又想摸煙,看著她怔在原地的模樣,莫名靜默了動作。
比誰都心疼她的人是他,如今卻連一個擁抱也不能給她的男人也是他。
這是一場死局。
“從愛上你,我想過兩次放棄。第一次放棄你,也是你不要我,而要那個男人的時候,跟著我的確全都是痛苦,但我沒想到放棄你卻讓你變得更糟糕。你人格,分裂,是對我巨大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