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陽台上,遠處的高爾夫球場,那番好景色,一目了然。
在自然麵前,人很容易放空,放空之後,就是坦然。
齊琛冷不丁:“是我連累你們了。”
羅然反應了一下,“根本和你無關啊!被拽回來,遲早的事兒。”
羅然若不是回了家,絕不可能能進到齊家,出現在這裏,所以齊琛很清楚他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
“遲早的事兒?”他這句話落到齊琛心裏,成了根咀嚼不出味道傷人的刺。
“遲早的事情,”羅然頷首,“情況卻不同,我,你,趙章我們三個人,我,因為愛上你的妹妹,至少在這點上,受不到什麼壓力。”
“你,是我們三個人裏最堅持自己思想的人,這個世界最討厭最堅持自己思想的人……你的愛情,想必在視人如棋的齊爺眼裏,是這個世上最沒用的東西吧。”
“你堅持過不被擺布的人生,在這個圈子裏,你成了怪物。”
“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你心理強大,我雖為你感慨,但是還真不擔心你。”
羅然笑:“再趙章呢……”
“聽,毛慶被趙家對付著呢,因為,趙章在外麵跟她走的最近。趙章他爸懷疑趙章和這個丫頭是:因為愛情。”
“你知道的,利益不到他們的人,都是底層人。趙章他爸不可能會允許趙章和底層人有任何關係,也不會準許他再為了一個破醫院,而把光榮家族的偉大責任甩至身後。”
“他在外麵有羈絆,那就先除掉他的羈絆。毛慶心靈純粹,真不知道她怎麼扛過這一關?”
“來啊我最輕鬆。遲早的事情,情況卻不同,我是最幸運的那一個。”
雖然這麼,羅然的笑容,卻從爽朗到複雜:“遲早的事兒而已……”
他低低地重複這一句話。
京館被封,心血付之東流,不是不心疼。
隻是他知道,遲早的事兒而已。
像是對宿命的存在性進行了認可。
“那又怎樣?”羅然昂首挺胸,話音一轉,“即使有那麼多不支持我們的人又怎樣,即使我們回來後,會有很多人在暗地裏嘲笑,嘖,從外麵溜了一圈不還老老實實的回家族待殺了麼,在外麵溜達一圈幹嘛。”
“但是那又怎樣?”
“比起,比起那些不理解不支持我們的蠢豬,比起他們一直在被殺中,至少我們真的為自己活過。”
“我們拚著命,這一生,認認真真的為自己活了一次。”
“回來了,就是失敗麼?”羅然對上齊琛深邃莫測的黑眸,“與命運的鬥爭,剛剛開始而已。”
他信自己多過命。
齊琛伸出手,拍了拍羅然的肩膀,深黑眸中竟有欣賞的意思。
羅然抿了抿唇,再次笑得豁達。
“照顧好齊星。”齊琛叮囑。
“當然。”羅然點頭。
“暗中保護起毛慶,別讓毛慶發現。”齊琛單手揣進褲袋兒,低低道,“趙總手段殘暴,但毛慶現在不能出事。顧清澄需要她。”
“隻是因為這個?”羅然挑眉,偏要這個傲嬌的少爺出真心。
齊琛搖頭,淡漠的表情,忽然有些不出來的別扭,“也許吧,也許,那個還搞不懂自己心意的趙院長,也需要她?”
羅然大笑。
“這就對了嘛,兄弟把你全部的心意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