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茉自然是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跟著雲穎一同去洗漱了。
雲歌站起身，眯了眯雙眼。
似乎，她下意識地就相信蘇明遠了。
也罷，當下，除了他，好像也沒有人能夠幫她們了吧？
如果真的能解決門外這一堆記者，那就好了，如果隻是在耍她，那麼她們到底也不虧損什麼。至少，也算是看清楚了蘇明遠的為人，還完欠著的，從此劃清界限便好。
打定了主意，雲歌就不再多想，動身準備去做早餐了。
而另一邊的蘇明遠沉了沉眸子，目光死死盯著最先散布出消息的顯然已經注銷了的微博小號，好似要從中看出點兒什麼端倪，然而什麼都沒有。
歎了一口氣，他鬆開神情，微微低下頭，抬手撫了撫額頭，到底是誰在和他作對？
現在，幕後黑手是誰都不知道，甚至是一點兒消息指示都沒有，更分不清楚到底有什麼目的。
但是，仔細想來，這樣子做的後果很明顯，要麼就是想要毀掉雲穎，要麼就是想要破壞他與雲歌之間的關係。
蘇明遠眉頭再次皺了起來，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名，難道是她？
想著，他便拿過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
不一會兒，電話那端便傳來了軟軟諾諾的聲音，好似還在睡著覺被吵醒了一般，聲音沒有任何異常。
蘇明遠一愣，難道是他猜錯了？
“明遠，怎麼了？”那邊的林素伸了個懶腰，話音有些迷迷糊糊的，仿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般。
蘇明遠更加疑惑了起來，收斂了情緒，當下笑道：“沒什麼，昨天晚上做夢夢到你了。”
臉不紅心不跳地胡編亂造著。
林素嬌笑了一聲，“說吧，有什麼事情找我？”
蘇明遠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往常所有兩個人出去約會的時候，都是她向他提出來的，他隻不過是從來沒有拒絕過。
甚至，有時候她懷疑，是不是那些捕風捉影的緋聞，都是他故意安排出來的？
然而，至少有一點是值得肯定的，蘇明遠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她。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樣一想，林素頓時便清醒了不少。
蘇明遠輕笑，情緒沒有任何波瀾，“你想多了。”
林素一噎，總覺得還是有什麼事情才對，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勾起嘴角，“嗯好，我知道了。”
心裏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失落。
可是，她始終記得，蘇明遠那天與她說的星星的事情，意思再明顯不過，他需要的是一個識時務的人，需要的時候出現，不需要的時候離的遠遠的。
如果哪一天，她違背了他的意願，恐怕便再不會與他有任何瓜葛，他絕對會毫不留情地轉身，更甚至是……將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陪葬進去。
她向來清醒，所以，總是與蘇明遠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適當距離，因為她不會拿自己的前途來當賭注。她可不是那些不著實際的蠢女人！
也可能正是因著這一點，讓蘇明遠覺得省了不少麻煩，於是，他緋聞裏的女主角，大多都是她。
“對了！”
林素剛想要開口說沒什麼事情就先掛了的話，卻聽見電話那端突然傳來了蘇明遠溫潤的嗓音，她的心下意識地便一緊，猛的竟加速了，抿了抿幹燥的唇齒，她狀似不經意地回答道：“怎麼了？”
“嗯，”蘇明遠用了一個語氣詞，然後話音裏顯著些許聽不出任何情緒與所想的笑意，“你知道倫敦有個黑色巴黎鐵塔嗎？”
“嗯？”林素一愣，顯然很意外，“我好像沒有聽說過。怎麼了？”
“沒事。”蘇明遠依舊揚著嘴角，“聽見別人提起來，覺得是假的，就來問問你了。”
“哦。”林素的臉色莫名有點兒僵硬下來，不太好。
她到底期待著什麼？
“嗯，”蘇明遠點了點頭，語氣溫柔道，“吵醒你了嗎？聽你的聲音似乎很疲憊。”
林素扯了扯嘴角，如實答道：“還好，今天淩晨兩三點才收工。”
“那你繼續睡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好。”林素微笑，然後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她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發神，有時候，那個人又是這樣的溫柔，真的是讓她，有點兒分不清楚了呢，甚至是開始，質疑自己。
然後想要慢慢沉淪……
收了線，蘇明遠的眉頭更加深鎖，這樣看來，似乎並不是這個女人。
那個小號的名字叫做倫敦黑鐵塔。
他很清楚，即便是這樣圓滑如林素，做了這些事情之後，聲音也不會如此的平穩，至少，犯罪人在聽見別人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會有輕微的顫抖。而即便再細微，他亦是能聽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