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趙贏的誘惑(3 / 3)

“我不留任何信物給你,是相信我不會離你而去。”趙嬴一改往日驕傲嘲諷的語氣,在她耳邊不無鄭重的:“你記住,我此生,都會義無反顧的護著你。”

李唯背靠趙嬴,眉心皺了一下。

這話聽起來好像是認真的表白,可他們的關係在趙嬴眼裏不就是物品與所有者的關係嗎。趙嬴占有欲強,可是像他這種出身的人並沒有必要真的喜歡一個春風一度的女子,又怎麼可能得出那樣的話,好像他整個人都換了一樣。

無怪李唯如此揣度,因為她自己就是那樣的人,強勢霸道,占有欲強,不允許他人染指自己的東西。但這“東西”特指她一手掌控的集團和股權,並不包括她隨便|睡|來的男人,更何況她也從未聽過什麼真心實意別無所圖的表白。

而且就算李唯不是潔身自好,她也不可能對一番雲雨後的陌生人有什麼感覺,更不會去管他的死活,從這個角度來趙贏比她負責可靠,她比趙嬴冷淡寡情。

所以,難道她對趙嬴的理解有偏差?真正渣的人隻有她自己而已?

李唯不想回應,她沒那個心情,她現在失去了她曾經緊握的一切,她隻想找回來,重新握得更緊。

李唯再次不動聲色的掙脫了趙嬴,向前走去。

“前麵可有個台階。”趙嬴提醒道。

他並不在意李唯的反應,他的話更像是一番獨白。他昨晚獨自一人站在山頭子上吹了二半夜的風,又看了半個時辰的無聊日出,翻來覆去,捫心自問,想出來的,也就這麼一句可以對她的話。

李唯站在台階前麵不動了,他再晚哪怕一秒她就會磕上去,但他的就是那麼恰到好處。

還是,有那麼一點感動的。

李唯沒來由忽然就是有這種感覺,至於感動的是腳下的這級石階,還是什麼其他的,人心非木石,李唯不想多。

“怎麼不走了,等我?”趙嬴在她身後抱膀戲謔道。

李唯轉過身,麵色不變卻轉開了話題:“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怎麼贏的。”

趙嬴笑了,無奈搖頭道:“好吧,告訴你。”

他走過去自然而然的拉住李唯手腕,帶著她走上石階。

“昨晚我睡不著,就拿幾個骰子隨便玩了玩,按照點數出現的可能性,這六個麵本該一樣,但我發現事實並非如此,一塊骰子出現哪個麵的次數其實與它本身的木質偏重有關,木質緊密的一邊更容易向下,相對而言,對麵的點數則更容易向上出現。”

趙贏的風清雲淡:“所以我閑來無事,就自己做了幾個骰子,試了試,效果不錯。至於周二為什麼會搖出六點,嗬,用了我的骰子,誰搖都是六點,拚的不過是換骰子的手速罷了。”

趙嬴著炫技似的一抬手,五根修長漂亮的手指間各夾了一枚骰子,再一轉手,那些骰子又都隱沒於袖中,手中空空,手指漂亮,好像什麼都沒存在過。

李唯聽罷不由在心中感慨,果然是萬變不離其宗,這跟後來那些骰子灌鉛,手法靈活的賭徒並無差別,隻是趙嬴太聰慧了,聰慧到稱之為才都不為過。

他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發現木質不勻導致的投點差別,並且能根據重量和密度做出自己要的東西,這是要多精準的實驗直覺和精確完成度才做出這麼多符合要求的成品。要是轉生在兩千多年後,他定然是個學神式的理科才。

李唯若有所思的:“還有一件事。你第一次開點之前問周二要不要改大,若是他棄改大,你豈不是輸了?”

“他不會改。”

趙贏自若的分析道:“我看他堵了一個時辰,又與他堵了一個時辰,發現他每當猶豫時右耳都會不自覺的聳動,應該是長時間形成的考慮習慣,在他選大的時候如果右耳不動,他就會篤定自己的直覺,一堵到底。在和我賭之前,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李唯對趙嬴這隻孔雀,開始有點刮目相看了。

從前李唯交朋友從來不在乎對方有沒有錢,反正都沒她有錢。所以自視甚高的她更喜歡交一些清高矜傲的學者和特立獨行的藝術家,而李唯最欣賞的一類人就是才,無論哪個領域。

十分湊巧,趙嬴除了性格稀爛以外,似乎哪哪都流露出選之子的才華,了解之後想不讓人欣賞也有點難。

李唯想了想:“我覺得你這個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分析觀察不弱於孟德爾老哥,習武練功撬動牛頓的棺材板,學理科或許就是牛頓本頓也不定呢。

李唯這樣想著,鬼使神差還特別正經的問了一句:“趙嬴,如果一個蘋果從樹上掉下來砸到你,你會想什麼?”

趙嬴用一種“你有病”的眼神看著她,沒好氣的:“扔了,扔的遠遠的!”

沒扔你臉上就是給麵子了,本公子也是隨便什麼就能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