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隨口的一句話，連自己都忘了，你卻在一個月後跟我提起來。從沒有人那麼在意過我……”劉子軒深吸了一口氣，“那晚上，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也許我是知道的。”他苦笑，“我還沒有跟她分手的時候，我想找你聊的時候，就該想到事態會一發不可收拾，可我卻不讓自己仔細去想……
“後來……，我……我被嚇到了。我跟她現在已經徹底沒有關係了，我跟你也從未越過雷池。抱歉……傷害了你……我也沒有來得及跟你對不起……以前，你大概會覺得我懦弱吧。”
“不，我能理解。”沐蓉笑笑，“我隻是不能理解，既然如此，你那時為什麼又一次次地來找我。”
劉子軒的表情僵了僵，臉色一瞬間有些難看：“那段日子我過得很混沌，一邊害怕，一邊又放不下你。我被負罪感弄得很不好受，但每次看到你，就不由自主地靠近過去……”
“也就是，你自己還沒有理清頭緒，卻跟我維持著那份關係。”
沐蓉的語氣淡淡的，劉子軒卻像被刺痛了一樣，脫口而出：
“你性格活潑……朋友也那麼多……看上去也很玩得起——”劉子軒下意識地就脫口而出。
話音未落他就自悔失言，登時住了口。
沐蓉心中一陣苦悶的鈍痛，麵上卻反而笑了：“所以，跟我隨便玩玩也很安全，是嗎。”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劉子軒急忙，“我沒想為自己開脫，也知道你受到了傷害。真的，沐蓉，我是真的喜歡你。那時候我沒有想清楚自己的感情……跟琪琪也沒有分手……是我太優柔寡斷……那時候我覺得沒法麵對你，繼續做朋友這種話，我自己聽著都覺得欠揍，那些理由更是不出口……”
“行了，謝謝你最後還是告訴了我，免得我還胡亂猜測。”沐蓉現在隻想結束對話。
“你有多照顧我，給過我多少幫助，我心裏都清楚。我不想被看作忘恩負義，或是成心利用你……”
“算了劉子軒，再下去就沒意思了。”沐蓉略顯強硬地打斷了他，“我做的都是出於自主決定，你不必攬到自己身上。既然已經想通了、放下了，以後就按自己決定的方式生活，互不幹涉吧。”
劉子軒還想什麼，但沐蓉直接結束了視頻通話，近乎狼狽地離開臥室，轉進了衛生間。
沐蓉在電腦前神思恍惚地坐了一會兒，視線才落到楚夜的回複上。
沐蓉心中一緊，往上翻了翻記錄，自己聽上去確實在鬧別扭一般。
她條件反射地解釋——
【沐蓉】：“抱歉，剛才有別的事情走開了。夜宵的話，隨便吧。你看著買。”
發出去之後再讀一遍，又覺得十分敷衍。沐蓉勉強振作精神組織著語言：“謝謝啊……”
然而不知是不是因為此時的心情，無論怎麼修改，這話都帶著微妙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