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楚山的拳頭正中胖子的臉頰。
嘭嘭嘭,一串組合拳,拳拳到肉,直把胖子揍得哭爹喊娘。
雅若不忍心,正要勸阻,卻發現牙兒哥拳頭下的胖子,越打越瘦,越打越帥氣……
果然是個騙子,他原本不是這麼身寬體胖的呀!
“大哥,錯了,胖子錯了,招了,是青蛙,不,大嫂,是大嫂告訴胖子的。”胖子被打服了。
“清芷?果然,她在哪兒?”楚山緊張得聲音都有了一絲顫抖。
“在船上,”胖子回道。
船上,那條船?
無需多問,楚山已經知道答案了。
除了擺渡船,世間還有哪條船能逃脫他的神識察探?
楚山風風火火地離去。
一眾兄弟目中噴火,將帥氣的胖子圍在中間,質問道:“老九,你真是好本事啊!連老大都敢瞞?”
“兄弟們,一起上,教他做人!”
嘭嘭嘭,眾兄弟對著某胖子一陣拳打腳踢。
幽無名來到,一見這陣勢,趕緊加入毆打胖子的陣營,太爽了,好你個胖子,你也有今!讓你坑老子!
“差不多了吧?兄弟們,聽我解釋啊。”胖子哀嚎。
“你,”眾兄弟稍稍解了恨,揉捏著拳頭,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看他有什麼花樣要耍。
“青蛙……”
啪,“是大嫂!”
“呃呃,大嫂,大嫂她靈魂獻祭給了那艘擺渡船。”
“重點!”
“那艘船我買下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十年前,花光了所有的積蓄。”
“十年前,很好,瞞了十年,兄弟們,練他!”
……
運魂河,河水潺潺,船兒悠悠,楚山坐在船上,靜靜地望著擺渡人。
“當局者迷,我早該想到的,清兒,將我從混沌中擺渡回來的,也是你吧?”
擺渡人並不搭腔。
“清兒,既然老九已經買下了這條船,你又何必這麼較真呢?也沒生意,跟為夫回家吧。”
“夫君是看不起清兒這份差事嗎?”
“沒有,為夫隻是太想你了……”
“你去找過欣兒?”
“沒有啊,我找她做什麼?”
“你們不是已經有了一個女兒嗎?”
“清兒,你是看不起為夫曾經的年少輕狂嘍?”
“是的。”
呃……
若幹年後,虛空之中,楚山與女兒沅湘正趕往北冥大帝的宮殿,應邀參加他的百萬壽誕。
“楚山道兄,”一位道士裝束的老者打著招呼。
“無極道兄,”楚山客氣地回了一禮。
“此前,孽徒阿鼻多有冒犯道兄,還請道兄大人大量,勿要與晚輩一般計較。”
“無妨,無極道兄若是不提及此事,楚某已然忘記了這一茬。”楚山打了個哈哈。
“早聞道兄聖心賢明,今日一見,當真是所聞不虛,無極欽佩之至。”
“道兄過譽了,”楚山拱手。
“爹爹,你是長輩,可以不追究鼻涕鬼當年的罪責,湘兒可是孩子,更是女子,記仇得很!本公主今日就把話擱這兒,見著鼻涕鬼一次,本公主就揍他一次,直揍到讓大夏宇宙的生靈滿意為止!”
“道兄,你家這位公主可是真性情得很呐,”無極聖尊陰陽怪氣地道。
“嗬嗬,是啊,被楚某寵壞了,道兄勿要見怪。再者,北冥道兄準備借此次壽誕之機,正式收其為關門弟子。以後離得遠,楚某更是管不了啦,她這脾性隻怕會愈發跋扈啊!唉……”
“哈哈,有女如此,山尊好福氣!”無極聖尊訕笑。
“哪裏哪裏?”楚山擺手,臉上卻有著不可言的驕傲。
……
運魂河畔,楚山靜候著擺渡船。
“大哥,大嫂三十年才願見你一麵,這是不是對你有點兒苛刻了?”
“清兒她此前遭受大劫,生機耗損嚴重,唯有這艘船能為她續上生機,而這期限正是三十年。”
“可三十年畢竟是太久了!”
“久嗎?當一個女人願意花這麼久的時間來妝扮自己,隻為將最美好的容顏,展現在愛人的眼前。那麼,別是三十年,即便是三百年,三千年,三萬年,我也願意等的。”
“好深奧,比劍術深奧得多了。”靳冥嘟囔著道。
楚山笑而不語。
……
沅湘坐在船頭,龍尾在水中來回攪動著,激起一簇簇浪花。
“阿娘,你一直待在船上,不會覺得孤單嗎?”她仰著臉,不解地問道。。
“心裏麵想念著一個人,當然不會覺得孤單。”清芷悠然地劃著船。
船兒悠悠,彼岸已然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