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回事,現在是最舒服的時期,我卻在寬裕的中午時分輾轉反側。還是去辦公室裏吧,那裏還有IFI可用。到來後又感覺進入了陌生之地,也不敢多坐會兒。似乎隻有展館能收容不安的我了。
我拖著急躁的步伐前往展館。當我看到那個人的時候,我恍然大悟。是主管之死讓我心神不寧。我慢悠悠地靠近他,仿佛隻要如此,就能揭曉真相。
他警覺地半回頭,眼神犀利。但隨後放鬆下來,露出親切的微笑。
我們寒暄了一陣。回答的比較機械式,我可以不假思索的隨口而談。因此我想了一些問題。
“主管死亡的準確時間是什麼時候?”
我敢於如此直白地問,是因為我已經做好了他回複諸如“我們不能把案件偵破過程告訴外人”之類,冰冷而決絕的話的準備。我知道這是警察特有的行事方式。
他深吸一口氣,又迅速呼出,毫不掩飾地:“是一月七日晚上0:10。我們肯定是這個時間。”
“不愧是警方,能推測出處於惡劣環境下的死者的死亡時間。”我用讚美試圖減削他的懷疑心理。實際上我早已從各種推理和影視劇中了解到,警方很難直接通過觀察死於或身處低溫環境下的屍體的表麵,來推測出死亡時間。
“想必你也知道了。”他露出能洞察他人心理的微笑,“冬報案最辛苦了。還好我們有技藝高超的法醫。得出的結果得益於他們。”
“是的,你們是需要相互協作的。畢竟不能用一家之言。”
“不盡然,我們也能用自己的辦法推測出死者的死亡時間。”他突然反駁道,看得出這不是生氣和瞧不起,而是一種含有職業自信心的要強,“我們有信心保證誤差不會太大。當然,正常情況下我們絕對會相互協作。但私底下我們會互相打趣。抱歉,我把你當成他們了。”
“原來你們也會開玩笑的呀。”我嗬嗬地笑,“我以為你們工作中不苟言笑呢。”
“不總是。”
談話在愉快的氛圍中平穩進行,我趁勢進攻,“如果你們想用自己判斷的時間,會用什麼方法呢?”
“哦,簡單。”他自信滿滿地,“發現死者時,他的手機壓在了身下。我們依此懷疑,他生前的最後一刻是在玩手機。通過檢查他的手機得知:他最後和妻子發送微信消息是在前晚上18:45時,明此時死者還活著;手機中有一張軟件界麵截屏,圖片文件顯示的時間是18:58;自這個時間之後,手機裏就再也沒有任何能夠表現出有死者操作行為的時間證據。而我們相信那張截圖是死者在遭受襲擊時,不心觸發按鈕或做出手勢製造的。”
我點點頭,“也就是,凶手是在那個時刻動手的嘍?這樣還不能確定是誰嗎?”
“怎麼做?”他反問起我來。
“找到所有18:5不在展館內部的人。我估摸著凶手來到1號連廊用時五分鍾;行凶加上處理現場需要用上五分鍾;再找到19:0依然不在展館內的人就行了。”我,但馬上又加上一句,“實在不行,相差一兩分鍾的也算上。”
“哦……”他頗具意味的感歎,“這樣一來人就變得好多呀。”
“不是更好嗎?”我,“絕對有人親眼看見了凶手。”
“然而到現在都沒有人向我們舉報可疑人。當日晚上那個時候有幾個工人進出西門運輸當時還有些體量的土壤。他們一致回答沒有看到有什麼人去到連廊;B展館的人早早就回簡易房裏休息了,他們趴在床上玩手機,期間有兩人離席去廁所了;展館裏人不多,但剛好可以湊在一起打撲克,同樣有人起身離開是上廁所了。”
“都調查一番呀,這是最好的辦法了。”我有些著急了,當然我沒有把審問態度嚴厲一點兒,次數頻繁一點兒的想法出口。
“不錯,但我們遇到的情況比較特殊。這些離開上廁所的人,都沒有真正去廁所,而是就近解決了。地點就在連廊外。而那幾個運土工人不清楚時間幾何,印象模糊。當時是漆黑的夜晚,隻有靠近展館的地方才有燈光,稍微遠離光源且穿著深色衣服的人,連眼神好的人都不一定能看得清楚,大家都很累,或者手裏有活兒,觀察能力就會降低,看東西就不會那麼仔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