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這一次辦案的,竟然也還是秦飛。總算是熟人,秦飛辦事也格外賣力。
我家那棟的攝像頭正好壞了,大家都去過年了,連看門的老大爺都懈怠了。做什麼事,還真方便!
就算我猜到是史小珊,就算我千真萬確猜到是史小珊,可是,我還是沒法。我沒辦法,借著懷疑和情敵這個名頭,把史小珊抓進去。
下午的時候,人潮都已經散去了。到傍晚的時候,就連弟弟都回去了。留媽媽一個人守夜。
我本來很不放心的,這麼大年紀這樣冷的冬天,想要媽媽回家去。再說了,流產又不是動手術,我又不是病的走不動路了。
可是,媽媽堅持留下來。她的口氣,振振有詞。“沒事,你生熠熠的時候,我不是也在醫院熬過夜了。”
最後,是弟弟一個人回去了。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那天晚上,肖瑋來醫院了,提著婆婆給我熬好的雞湯。媽媽很高興,決定給肖瑋一個贖罪的機會,終於肯回家去了。
媽媽語重心長的拍拍肖瑋的背:“我家欣悅,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啊!”
媽媽的心思,我不是不懂!老人家的觀念,始終是比我們保守。在他們那一代裏,從一而終的觀念,尤其嚴重。
我想起,我有一個姨,四十多歲了,兩個孩子都大學畢業了,姨夫出軌,姨沒忍住,選擇了離婚。媽媽就在不住歎氣。
我也知道,潛意識裏,媽媽和我婆婆的觀念一致,是希望我守住這個家,原諒肖瑋的。
可是,媽媽哪裏知道肖瑋和史小珊背後對我做的事啊!她以為隻是簡單的出軌,真的是那樣嗎?真的有那麼簡單嗎?
但是,我又不好拂了媽媽的意,隻好默不作聲的裝睡。
記得以前,在電視裏看到各種明星出軌,最後老婆深明大義原諒老公。那麼多男人在外麵拈花惹草瘋狂,最後打著親子招牌求得女兒的原諒,最後女人的苦,又有誰能明白!
媽媽走後,病房裏,陷入了沉默。
我感覺到,有人坐在了我的床頭,但是,我閉上眼睛,死也不睜開雙眼。
我也感覺到,男人溫暖有力的,寬大的,布滿老繭的大手握住我,輕輕歎氣。“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這雙手,曾經在街頭牽過自己,曾經抱過自己,這樣一雙手,在最歡愉的時候也給過我極致的快樂。這樣一雙手,給我洗過澡,給我做過飯,牽著我走過很多地方。現如今,這樣一雙手,在這個時候,以這樣的姿態握著自己,我不由得感慨萬千。
我的身體,是下意識的抵觸的,可我裝著在睡覺不想理他,又沒辦法掙脫。
“對不起。”他又歎了一聲。我感覺到,有一個東西壓下來,壓得我身下的被子都陷進去一塊。我猜到,這是他的頭。
難受的時候,喜歡蒙著頭,這是他的習慣,是他逃避現實的習慣之一。
“我知道你沒睡著,你是醒的。”他又一次,拉拉我的手,放在唇下,吻著。“欣悅,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告訴我好不好?”
我假睡的事實已經被揭穿,也就不想再這樣半死不活的吊著了。我睜開眼睛,嘩的甩開他的手。
我的聲音,很冷。“知道我沒睡著,就沒有必要再假惺惺的演苦情戲了!長輩都不在,你想怎樣就怎樣,反正我也不會費力氣去戳破你的嘴臉。”
我的翻臉,可謂是一陣見血,反正,我也沒有再與他打什麼馬虎眼了。
“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是這樣的人嘛。”肖瑋果然經不得激,立馬就憤怒起來。
大概他沒料到我大病未愈,不但沒有哀哀戚戚,反而還這麼的理智,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說的就是人話,不,對於你這樣的非人類,就不應該說人話。”我毫不猶豫的,繼續我的咄咄逼人。“你是什麼人,你不明白,我還能不清楚嗎?”
已經很糟糕了,我再也不用擔心會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