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自己挺慫的,又不敢回家,連車都不敢要了。
我躲在嶽清流家,足不出戶的躲了三天。跟她一起做飯吃飯看書看電視,不敢用電腦上網,什麼都不敢幹,更別提出門了。不敢開機,連QQ什麼的都不敢登陸,不敢開通任何讓人找得到我的通訊工具。
嶽清流對這樣縮頭烏龜的我很看不慣,可是,我就是沒勇氣,沒勇氣走出去麵對。
還好還好,我現在還沒有正式工作,處在辭職期,不出門也是沒事的。
有天陪嶽清流去買菜,路上碰到個跟沈陵易長得像的人,都嚇了我好大一跳。
對於我這樣,好像天都要塌下來的樣子,嶽清流總是笑話我:“傻蛋,兩個人都床過了,還躲著幹嘛,那個小弟弟對你不好嗎?”
我......
哎,都說了是小弟弟了,嶽清流作為同是二十九歲的女人,難道不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哎。
女人啊,享受都不得安寧。
躲了三天以後,我知道,我躲不下去了。因為,一晃就到周五了,我不出門也得滾回家了。
是的,我可以不出門,可是,我不能不去娘家啊!熠熠還放在娘家呢,我可以做到不出門,卻不能做到不去看熠熠。
重見天日的那天,我連走路,都是恨不得縮著肩膀的。唯恐人群裏伸出一隻手來,把我拽去強了。
難道,這可以叫做,沈陵易綜合症嗎?
我買了一點平日熠熠愛吃的零食,因為沒有車,那天落荒而逃的時候,我把車丟給沈陵易了。我隻好艱辛的擠了公交又趕地鐵,去娘家看熠熠。
多年沒擠過公交,一路風塵仆仆的,我沒想到啊,是真的沒料到啊,我在我媽家樓下,碰到一個相見分外眼紅的不速之客。
沈陵易!他怎麼在這裏!
一看到他,我就要跑,連熠熠都顧不上了。
“嘿,張欣悅,好巧啊!”他咬著牙,追了過來,身高腿長的,幾下就把我抓到了。
“逃,看你逃到哪裏去。”他單手攬著我,靠我很近,森森白牙,抵在我的脖子上。“再跑我就咬死你。”
我......
他的唇,在我脖頸上拂過,留下很短暫的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別樣的纏綿。
我......
我的節操呢?我的矜持呢?我的含蓄呢?
我怎麼不拚命反抗呢?
我自己萬馬奔騰一千遍,此刻,卻隻敢咬著唇垂下頭。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不折不扣的慫貨。
我怕,真的害怕麵對啊!害怕那晚的事情舊事重提啊!
“喲,還會臉紅。”他的手指,從我臉上劃過,掐了掐臉蛋,笑。“手感還不錯,皮膚還是挺緊致的。”
我......
“你臉紅什麼?是因為我嗎?”掐我臉還不算,還把嘴巴湊過來,咬了一下。
我那個去,這貨,真的隻是二十六歲的單身漢嗎?為什麼調起情來,這麼輕車熟路?我完全跟不上節奏啊!
而我,為什麼都木有反抗之力呢?
我很鬱悶,很鬱悶,都快鬱悶得內傷了。
“你要去看熠熠嗎?我也去吧!”他自然而然的接過我手裏的東西,大手包裹住我的手,牽著我。
......
我終於受不了,甩開他的手,鼓起勇氣與他對視,喊道。“放開我,我是要回家的,帶你去做什麼,我跟你又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他的臉色,陰沉了一下。“那麼,那天晚上,你那麼熱情,用掉了我三個套套,算是什麼?”
我......
我的臉,煞地又燒了起來。“那晚不算,我喝多了,你趁人之危,不算。”
“這麼說,你是吃了就算完事了?不打算負責了咯?”他抱胸看著我,給了我一個你拒絕試試看的架勢。“沒事,要不要負責,我去跟你媽媽求證,我都已經到你家樓下了。”
我......
我弱弱的喊。“我不要負責。”
“我是說我。”他指了指他自己。“我這麼個純情小處男,你上了我,就不用負責了麼?”
我......一千隻烏鴉飛過。。
我覺得挺尷尬的。
雖然隻隔了三歲,但是三歲一代溝,我實在是搞不懂,這些88後的小弟弟的心思了。
我二十九歲了,有過一段四年的婚姻,可是現在,在這個無賴麵前,我怎麼覺得我就是沒見過世麵的老處女是的呢?
難道是我的思想腐朽了嗎?
的確,嶽清流也說過我,以前的我,太圍繞著肖瑋轉了,我的重心轉到他身上,失去了自己的圓心。導致現在的我,跟這個每一天都在進步的世界,脫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