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們，放過她。”
“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們。”
他的哀求沙啞到能感受著嗓子裏的血腥氣味，從肌膚中滲透來的疼痛感令他介乎清醒和昏迷之間，鮮血模糊了他的視線，但這並沒有阻止他繼續朝著前方爬去。
厚底皮鞋踏在鐵板發出清脆的啪嗒聲，忽強忽弱，從前方傳入他的耳中，近乎如同他心跳的頻率，亦乎角落那滑下的水滴聲。
模糊的視線隨著距離變得清晰了一些，那是一雙擦得發亮的黑漆色皮鞋。
“真的麼。”
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輕佻卻又不失溫柔。
縱然殷紅的視線隻能看到男人的腳裸部位，但他記得這個男人的模樣，也記得與之麵容不符的蛇蠍心腸以及殘忍的手段。
不過他依舊是欣喜的努力點著頭，因為這是他僅有的希望寄托。
“真的。”
“包括你的星位嗎？”
他佝僂著背，顫抖的雙手支撐了一些一起來，疼痛和屈辱像是細的蛇那樣鑽行在他的血脈裏，哀傷的熱淚混著血液滴在冰冷的鐵板上，升起細弱的白煙。
“可以，都給你，求求你們，放過她。”
“很可惜，她價值千金。”男人的聲音帶著輕蔑，像似嘲諷，像似譏笑，“而你的星位，隻不過是丟給乞丐的硬幣而已。”
“就你現在的樣子，我拿走它輕而易舉，不過我是一個慷慨的人。”
“你的星位就留給你做紀念好了。”
堅硬的鞋跟踢在他的腹部上，就像是踢一個泄了氣的皮球，將他踹開了數米遠。
“沒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殘酷的，但卻又如此美好，你得繼續活著，這樣才能分擔走一些我在承受的痛苦。”
“不是嗎？”
他絕望著，星位是他唯一的東西了。
可在對方眼裏卻是如此低廉。
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朝著他走了過來，
他很明白對方是想要做什麼。
他發出悲鳴般嘶吼：“不”。
可他的咆哮在男人的耳朵中，卻是一種享受，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舒暢感覺。
他的聲音越大，他的聲音越慘，男人就笑的愈歡，愈大。
厚實的艙門被了開來，刺骨的冷風充斥了進來，使得這一片冰冷的艙室變得更加寒凍，而這下麵是數萬米的高空。
“好啦！你先別急著叫喊，留著點力氣。”男人神色猙獰，發出野獸般的聲音，“待到她的血液流盡，讓我一片片切給你看，切口的花紋應該很美吧！那可是擁有著神的軀體呢！”
“不！不！不！”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可他連站也站不起來，隻能在血水中爬行，但他追不上這個男人。
男人故意將自己腳步拖得很慢，也故意讓一旁的工作人員鬆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