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想開始陷入這個漩渦,耽於這種寂寞而無所適從的情緒,一步步的陷入這個深淵,如寒刺骨。
旅行給我提供了一個淨化心靈的方法。
大二結束的那個暑假,我孤身一人來到北京。住在距離王府井不遠處的一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旅館,盛夏的炎熱,人走出旅店內心就蒙上了一層炎障。街道上的人來人往,我置身於摩天大樓之下,那種渺小直擊內心。
北京的晚上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沒有那麼多的人,走在街上,很多人有著明確的目標,隻有很少的人,諸如我,漫無目的的閑逛。這座古老而又深邃的城市,在我的眼裏,一層層的剝下她的偽裝。
幾天的時間,去了很多的地方。旅遊的意義在於忘卻,還是記住,我無法去回答。我隻記得,那北京的地鐵,猶如一個牢籠,限製了形形色色的人,人在異域行走,如同透明的靈魂在萬物間飄動,可笑的是總有限製靈魂的移動。
走在北京胡同裏的時候,有許多小孩在嬉戲玩耍,他們此時是不知道他們是天之驕子的,有著北京戶口,有著無數人羨慕的生活,欲帶皇冠,必承其重。一個人掌握了越多,就會有越多的選擇,說不定某一個角落裏,就會掉入萬丈深淵。
我不知道“北籠”,未記事之前是不是像這裏的小孩過得一樣,即使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此時此刻,我隻能祝福她,珍重。
臨行的那個夜晚,再一次獨自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周圍的霓虹燈讓雙眼失明,隻能盡力保持頭腦的清醒。即使在繁華的地方,人也能在某一刻與環境達到交融的狀態。我坐在路中間的板凳上,靜靜地看著這座城市,即使已到深夜,商業氣息也尤為濃厚。但我卻感到深深的悲涼,一種發自內心的悲涼。就像突然到了呼倫貝爾大草原,一陣風吹過,草發出漱漱掉地聲音,後來一切寂靜,如死亡般的寂靜。
我愛上了一個人去旅行了,也懂了“背包客”的意義。畢竟,成長不是一場旅行就能像變魔術一樣出來的。
我去過很多的地方,北方與南方,國內與國外。這種因緯度而變化的景色,讓人的內心不由得感歎。人,總會對未知的美景有著期待,而這種期待感大於對上一次旅行的回憶感。每每如此,我總會在這一次回憶上一次,在如今回憶回憶。而因國度而變化的景色,是一個國家文化差異的根本,那種陌生感,給人的成長上了一堂尤為重要的課。
也遇見過很多的人,有深夜睡在火車站站前廣場的農民工,有在火車上因兒童生病而顯露出慌張的神色的人,有站在城市的某一角凝望天空的人,有在公交車上看《十日談》的學生,有在為了一個人跨過幾座城找尋愛情的人……很多很多,我從來沒有去與他們交談過,哪怕看到火車裏小偷在偷前排乘客的財物。我害怕聽他們的故事,即使他們的故事逃不出愛情、家庭、事業、青春等等。我害怕與他們有任何的交集,世間萬物,有因必有果。那種感覺,與我的世界格格不入。
我願意將言語深藏於內心,不輕易表達,怕在對方眼中顯得淺薄,又怕一語不慎,被誤判,歪曲。每個人背後都有自己的故事,而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了解別的過往,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畢竟個體身上都是千瘡百孔,很少有人能找到別人的感受。雖然說:了解別人,可以更好的了解自己。但,在我構造的世界裏,似乎不能有別人的闖入,就像一個人靜靜地守著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