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北的夜晚很是熱鬧,雖沒有大城市的熱鬧,但卻別有一番滋味。與我之前生活的西北相比,這裏倒是顯得熱鬧多了,也精彩多了。
跟著人群走了許久,突然有種浪子的感覺。去了很多地方,但始終沒有家的感覺,頓時一種情緒充斥著胸腔。
浪子,不管在外麵混的怎麼樣,背後始終有家的支持。而我呢?家在何方,父母又在何方?甚至連自己的路都要靠別人去走,可是為了那份謎團,我不得不堅持。
路,剛開始走的時候,還可以退縮,但現在呢?自己所走的路偏偏是為了別人,不可能在退縮。就像那背後博弈的人的棋子,絲毫沒有選擇的權利。
唯有破局,才是唯一的出路。
…………
“嘭……”
一陣巨大的響聲,從剛剛走過的十字路口傳過來,擾亂了思緒。
地上零星的散落著車輛的殘骸,後視鏡已經脫離車身十幾米遠,這輛電瓶車已經殘不忍賭,車身已經分離成幾個部分。而對麵的瑪莎拉蒂隻是車頭略微的變形。
原來後麵發生了一場交通事故,我並沒有太多的憐憫,全世界每秒都會發生交通事故。
可是在視角之中,電瓶車遠處躺著兩個人,透著霓虹燈,看起來像是一對母子,他們的姿勢很奇怪,像是婦女緊緊的護衛他的孩子。
那位中年婦女以前一定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在一次偶然的邂逅中,遇見了他。他長得很普通,也沒有錢,比那些富二代,官二代差的很多。是他的誠實,老幹打動了她,最終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結婚之後,她把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生活就在小吵小鬧裏繼續前進。
兩年後,他們喜得貴子。一家人很是高興,連原本不太看好他們的家人也開始慢慢的接納。有了孩子的家庭是更加珍惜的,每天屋子裏傳從來的不僅是夫妻的歡喜聲,更有兒童的啼哭聲。
直到今天,他們的孩童已經六歲了,是一年級,還是二年級。晚上,放學接孩子回家的路上。路過這個十字路口,綠燈還有最後的兩秒,婦女知道肯定是過不去的,但又想著家裏的丈夫還在等她回去,隻好趁著最後的兩秒騎了過去。
“嘭……”
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張張畫麵,清楚的看見後來,中年男子聽聞消息後的表情,那眼角的皺紋,掙紮的樣子不忍直視。母女躺在重症監護室裏,家人們一邊籌集資金,一邊在病房外等著,隻要有醫生一來一群人便慌忙的掙著白大褂的衣角問“我兒(妻)怎麼樣了?”
這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也是突發悲難的一家。
我並不清楚他們怎麼樣了,但很明顯的能看到,他們身旁的鮮血在黑暗的包裹下,透過霓虹燈地閃爍,很是嬌豔。
我開始思考事故的原因,十字路口發生的事故很顯然是闖紅燈引起的,闖紅燈的大概率是電動車。似乎沒等交警處理之前,這場事故的結局已經定型。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當有一次不注意的視角掃到紅綠燈上時,兩邊竟然同時亮起了綠燈。突然意識到自己錯了,麵對生命的敬畏是不容質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