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顧榟矜呢?”沈月問道,“雖然她現在是顧家大小姐,可並沒有跟世子你一起長大了吧……”
“至於她,孟顧兩家是世交,暫時並不打算動手,再說,我和她之間也並沒有什麼仇恨,隻是小打小鬧而已……”孟蒼海即便想殺了顧婉晴,也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一旦有別人知道,就有泄漏出去的風險,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既然世子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多說了,免得被人誤認為我在挑撥離間了……”沈月冷冷地笑著,目光變得異常冰冷,沒有想到自己那麼誠心實意的,這兩個人沒有一個心動的,明明感知到他們倆對顧榟矜的存在也十分不滿,卻有所顧忌而放手,“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就不繼續叨擾顧姐姐了……”
“沈妹妹慢走……”顧榟鈺紋絲不動,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說道。
“沈小姐,不送。”孟蒼海依舊笑著,但沈月一走出院子的門,便收起了笑容,目光變得十分陰冷地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
沈月一出院子,臉色變得有些猙獰,目光凶狠,抿著嘴,一言不發,跟在身後的紫嫣看見,嚇得斂氣屏息,不敢多問多說。
顧榟鈺放下琉璃的杯子,略諷刺地說道:“想挑撥我們當槍使,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孟蒼海再看向顧榟鈺的時候,臉上已經是和煦的笑容,說道:“榟鈺,別跟她一般見識,不過她在巫女裏麵靈性是最強的,她那麼想挑撥我們對付顧婉晴,很有可能是感知到顧婉晴對她產生了威脅!”
這也隻是孟蒼海的猜測,除了女人天性善妒之外,沈月並不是沒有腦子的人,不然這麼多年以來,都放著顧榟鈺不對付;對於毫無背景的女人尚可動手,但是顧婉晴現在可是顧家大小姐,而她卻還想著動手,那麼就不僅僅是出於嫉妒那麼簡單了。
若是沈月知道孟蒼海的猜測,估計她會毫不猶豫地誇讚他,真是猜測得極準!
顧榟鈺聞言一頓,她想起小時候看到母親抱著她哭泣,將她當成自己的女兒,思念顧榟矜,那時候她小,不懂事,會好奇,去問,母親都不會回答,隻是會看著她不停地流淚,後來她從娘那裏聽說了顧榟矜的事,顧榟矜失蹤的事隱隱約約跟沈家有關,跟沈家巫師預言有關,難道是真的?
孟蒼海見顧榟鈺出神,問道:“怎麼了?”
“嗯?沒什麼,就是在想你剛才說的話而已。”這件事事關顧家,雖然討厭顧婉晴,還不至於棄顧家不顧,如今顧婉晴可是顧家的寶貝,若將這件事泄漏了出去,沈家人自然是要想方設法除掉她的,但是顧家那些人怎會袖手旁觀,到時候,自己不免也會殃及池魚,得不償失了,想到這裏,顧榟鈺並沒有打算將曾經往事如實告訴孟蒼海。
“在想什麼?”孟蒼海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更加好奇了。
“沈家兄妹二人,一個善妒,妒忌所有長得比她還美貌的女子,剛才聽她說的那話,蒼海應該也是想到了幾年前郊外的女屍了吧,想必就是出於她的傑作,當時墨家大公子墨塵風還想為那女子超度亡魂,卻發現六界之內都找不到其魂魄,凶手的手段何其殘忍;一個貪戀美色,妻妾成群,據說能夠陪伴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的也就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就不知所蹤了,其他的就更不用說了,如果……”顧榟鈺說著說著,微微一笑,看向孟蒼海。
孟蒼海立刻就懂了,接著話說道:“如果讓那沈楠對顧婉晴的美貌起了心思,那顧婉晴就不需要我們動手了。”
“嗬嗬……”
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繼續密談如何執行這個計劃了。
入夜,顧婉晴坐在梳妝台前梳頭發,從鏡子裏看到母親來了,欣喜地轉身喚道:“娘,那麼晚了,怎麼還來我這裏?”
顧夫人慈愛地拉著顧婉晴的手,說道:“下午聽說你在院子裏跟他們一起胡鬧,喝了不少的酒……”
“娘,我酒量好著了,隨二哥,千杯不醉!”顧婉晴得意地笑道,“再說今日宴會原本就是為慶祝我回歸顧家而設,外麵的人太多虛情假意,我又不耐煩跟那些人虛與委蛇,便叫聲大哥二哥,幾位好友開開心心一下嘛~”
“你這丫頭,還隨你二哥呢,你可是父母親生的!”顧夫人被顧婉晴的言語逗笑,嬌嗔道,似想了什麼,問道:“那麼快跟墨家二公子成為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