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晴厚著城牆般的臉皮,討要著答謝禮,小嘴一張一合地,說得似乎十分在理。
孟蒼擎聽著,隻是不出聲音,無聲地笑著,心中卻是遺憾,這樣的場景很快就會因為天亮了,而不複存在了。
“你倒是吱聲一下呀,不要其他什麼寶貝,隻要白銀,可行不?”顧婉晴心心念念地要白銀作為報答她救孟蒼擎出沼澤地,見他不吱聲,便有些著急地問道。
“他們幾人,你打算收多少?”孟蒼擎不答反問道。
這麼一問,顧婉晴才想起來,好像都沒跟他們幾個人說過這回事呢,她十分懊悔地一拍自己的額頭。
糟糕,忙著吃飯趕路救人出去,還真忙忘記了,真是虧大了。
但一想到自己若實話實說,估摸著孟蒼擎為求公平,也不給她白銀了,那可怎麼辦,豈不是更虧了?
於是,幹幹一笑,說道:“那個冷破已經傾家蕩產了,冷袖是孤兒,兩袖清風,比我還窮;至於那冷堂,冷破可是承諾過我他會看著辦的。”
孟蒼擎聽了,想到顧府裏頭顧婉晴的小金庫,那成堆價值連城的寶貝,嘴角抽了抽,心思:世間能比你富有的估計也沒多少人了。
“那你想要我給多少?”孟蒼擎沉默了會兒,問道。
“好歹是湘王之子,你看著給吧~”顧婉晴笑道,既然都是湘王的兒子了,必定十分有錢,若她確切說個數字,萬一太多了,會落人口舌,太貪心了;萬一說少了,自己會心疼無比,還是讓對方決定好了,怎麼說,是救命之恩,不會給太少的。
顧婉晴雖然沒有明著說出自己的想法,但孟蒼擎便意會出了她的意思,好歹如影隨形般跟了她幾個月,將她的性子都摸透了,淡淡地說道:“我沒有你有錢,湘王府裏的錢都是我父親的,並不是我的。”
顧婉晴聞言,沉思了一番,的確,顧家的金庫也不是她能隨隨便便用的,都是按月例給的,若用完了月例銀子,她隻能用自己的小金庫,雖然平時出門都會帶著大哥或者二哥,再不濟,拉上墨塵風,怎麼滴也輪不到她掏錢袋子,偶爾還從他們幾人的金庫、書房搜刮一番,因此她的小金庫隻進不出,便越發充實起來。
此時聽孟蒼擎如此一說,便蹙了蹙眉頭,但一想到自己大哥和二哥書房和小金庫都能存放如此多的寶貝,堂堂湘王長子,應該也會有收藏各種寶貝的嗜好,於是便舒展了眉頭,正要說話,卻不想聽到孟蒼擎說道:“不如……我以身相許可好?”
顧婉晴一驚,差點從石柱上摔下來,幸好孟蒼擎一直都摟著她,不然她真要摔得一嘴的土了,幹咳了兩聲,強裝鎮定地說道:“這主意倒是不錯,可是前幾日0你偷吻了我,那時候,你不該已經是我的了嗎?如何能夠再許一次?感覺我好虧……”
孟蒼擎沒有想到顧婉晴竟然說出這番話來,著實也驚到了,但更多的是從心裏洋溢出來的甜蜜,沉默了會兒,十分讚同地說道:“說得有理,那等我襲成王位,整座湘王府的金庫都交於你管,如何?”
顧婉晴樂得拍了拍手,說道:“這倒是不錯,我很歡喜~”
說著,心裏感覺十分地舒暢,臉頰卻是因為說出方才的那些話,而變得十分地火熱,若不是周圍太過黑暗,孟蒼擎看不到,她還真不好意思說出那番話來,此時聽孟蒼擎如此說,她心裏便更加踏實了。
他們倆算不算兩情相悅?雖然互相從來沒有表白過,但都說到以身相許的份上了,應該也算是默認了對對方的心意了吧……
孟蒼擎隻是輕柔地拍著顧婉晴的背,顧婉晴趴在他的懷裏,帶著滿足的笑意甜甜地入睡了。
在夢中,她夢到了孟蒼擎,牽著她的手,走到了湘王府的金庫,打開門,麵前便是一座抬頭都望不到頂、由金銀珠寶堆成的山,從那些金銀珠寶上散發出熠熠光輝,簡直是要閃瞎了她一雙眼。
她興奮地衝過去,捧著金子、銀子漫天撒,好不快活,爬到頂出,俯瞰著下麵成堆的金銀珠寶,樂得連嘴巴都合不上了……
“嗬嗬……嗬嗬……”顧婉晴在孟蒼擎的懷裏拱了拱,竟笑出了聲來。
孟蒼擎低頭看著顧婉晴,見她一臉笑意,十分開心的模樣,小聲地問道:“是夢到了什麼美夢,竟笑得如此開心?”
但他不忍吵醒顧婉晴,便不再說話,抬頭望向洞外,天已經蒙蒙亮了,麵露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