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顧婉晴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個兒屋裏了,醉酒醒來,頭便有些疼,還口幹舌燥,這時春月進來,看到她醒了,便笑道:“小姐可算是醒了,再不醒,夫人又該鬧騰了。”
顧婉晴揉了揉額頭,舒緩一下醉酒之後的疼痛,皺著眉頭問道:“娘親怎麼了?”
這望江樓的酒後勁可真大,剛開始喝的時候,那酒喝起來甜甜的,十分香醇可口,幾乎沒什麼酒味,二哥介紹說是梧桐釀製出來的果酒,最適合女眷飲用,她一聽是梧桐釀製出來的新式果酒,又如此好喝,不禁就多喝了幾杯,不想竟醉到了天黑才醒。
“昨日小姐走後,徹夜未歸,今日一早,夫人便早早地在大門口守候了,卻不想等來二少爺抱著小姐您回府,滿臉通紅,沉睡不醒,把夫人記得把二少爺一頓臭罵,此時還站在院子裏受罰呢~”春月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卻並沒有什麼壞心思,不過覺得二少爺平時風趣好玩,在她們這些下人麵前從來不端主子的架子,春月膽子原本就大,漸漸地,也會跟主子說笑了。
顧婉晴一聽二哥竟因為自己醉酒被娘親處罰,便問道:“娘親如何懲罰二哥了?”一邊問著,一邊連忙起身。
春月笑了笑,說道:“夫人也不會真的狠心處罰二少爺什麼,也就罰他站著,直到小姐醒來。”
顧婉晴聽完,也就罰站而已,也不是多累的事,動作便緩了緩,接過春月遞過來的解酒茶,喝了一口,潤潤有些幹的嗓子,腦海裏卻是浮現出了一個畫麵。
白衣美男?孟蒼擎……
然後就慢慢地想起了所有的事情,誒?難道不是夢嗎?回憶起來,怎的如此清楚?
她晃了晃頭,春月出去打水去了,孟蒼擎出現在一旁,看著她搖頭晃腦的,不說話。
顧婉晴一抬起頭來便看到孟蒼擎,由於心虛,“呀”地一聲,連忙捂住嘴巴,壓低聲音說道:“出來也不提前吱一聲,嚇到我了!”
孟蒼擎好笑地看著顧婉晴小臉紅撲撲的,想到這小丫頭醉酒之後的失態,笑容便更大了。
顧婉晴看著孟蒼擎的笑容,覺得有些詭異,一想起那似夢非夢的畫麵,越發地心虛,不再跟他多說,便出去了,迎麵撞見春月。
春月端著臉盆,疑惑地問道:“小姐,洗臉?”
“恩。”顧婉晴上前,直接讓春月端著臉盆,低頭快速地洗了一把臉,擦幹,像是趕著投胎一般,往大廳方向趕去。
徒留下春月一人端著臉盆十分鬱悶:“小姐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現在怎如此迫不及待地去救二少爺了?”
來到大廳外的院子,哪裏還有顧榟澄的身影,顧婉晴走進大廳,眾人都已經就座,在用膳了。
“大小姐來了~”張媽媽眼尖,立刻看到了顧婉晴,笑著說道。
“榟矜,你起來了,可頭疼?”顧夫人連忙站起來上前,一臉擔憂地問道,同時不忘瞪一旁的顧榟澄一眼。
顧榟澄摸摸鼻子,感覺自己十分地無辜,早就提醒了榟矜,但她喜歡喝,做哥哥的,總不至於攔著吧,還好榟矜酒品好,醉酒了也不會鬧事。
“我沒事了,睡一覺便好了,肚子有些餓了,嘿嘿……吃飯吧……”顧婉晴訕訕地笑著說道。
“你這孩子,以後莫要跟著你二哥瞎混,女孩子家家的,如何能夠喝那麼多酒?”顧夫人坐在一旁,嘮叨著。
顧婉晴接過張媽媽添置的碗筷,低著頭吃飯,不停地點頭,娘親要是嘮叨起來,真是沒玩沒了,不過感覺真是幸福。
坐在她對麵的顧梓鈺似是沒有看見顧婉晴這邊一般,默默地低著頭吃飯,但垂下的目光卻是十分地陰冷。
“榟矜,明日湘王府設宴賞菊,到時候你跟梓鈺一起去,湘王府不比家裏,守點規矩。”顧瓊突然開口說道。
顧婉晴聽完,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嗯”了一聲,說道:“我對賞菊也沒什麼興趣,可不可以不去?”
顧瓊想著上去才剛拒絕了湘王府的求親,若連賞菊都不讓榟矜去,未免到時候落了人口舌,也會讓世人認為他十分看重這個十多年失而複得的女兒,對榟矜來說未必是好事,便不容置喙地說道:“老太妃設宴賞菊,也就想著讓湘西城裏各個名媛千金過去,跟她老人家熱鬧熱鬧,顧家和孟家是世交,老太妃又是看著梓鈺從小長大,她從未見過你,明日去了,可要讓她好好瞧瞧。”
既然父親都如此說了,肯定是必須去了,雖然很不想見到孟蒼海吧,不過那裏也是孟蒼擎的家,去看看也好,晚上得問問孟蒼擎,他奶奶是個什麼樣的人,好提前做做準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