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晴聽了,麵色變得更加凝重,正色地說道:“我知道了,沒想到巫術如此厲害……”
冷破看著外麵熙熙攘攘,一片太平的景象,心中十分擔憂,再抓不住沈楠,恐後患無窮!鼻翼微不可見地動了動,看向顧婉晴和她身邊的小姑娘,湊過去,看了看她們的背後,搖了搖頭,從懷裏拿出兩張符紙,順手就在上麵鬼畫符,遞給顧婉晴,說道:“回去,將符紙燒成灰,混在水中,泡澡兩個時辰,方可行,你們倆一人一張。”
顧婉晴不解,但還是接過符紙,遞給墨塵安一張,問道:“何用?”
“驅邪,方才那兩具腐屍,恐怕就是冷袖在西溪濕地裏最後見到沈楠時,跟在他身後的那幾人,看到如今這般模樣,死去多時,沈楠應該在他們身上下了咒語、使了巫術,你們倆沾惹到了汙穢之物,得徹底洗淨才是,不然身上留下了腐屍的氣味,恐會引來邪物。”冷破猶豫了一下,不急不緩地說道。
顧婉晴和墨塵安兩人這一聽,緊緊地抓緊了那符紙,深怕一陣風吹過,吹跑了,特別是顧婉晴,對沈楠的恐懼更深了,如果沒有記錯,在西溪濕地跟在沈楠身邊的弟子,可都是沈家弟子,跟沈楠可以算得上同門師兄弟,他竟然都能下得了如此狠手,可見其心之陰狠了……
“你見過冷雪了嗎?”顧婉晴猶豫了一番,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冷破頓了頓,嘴角輕扯起一抹冷笑,目光看向遠方,說道:“活著。”
顧婉晴頓時看不懂冷破這表情了,見他不願多說,便識趣地沒再追問,說道:“今日0你救了我和塵安,以前你欠我的賬,給你抵消一半,夠仗義吧?”
冷破聞言,煞有其事地認真點了點頭,說道:“是仗義。”頓了頓,抿了下嘴,說道:“方才寫給你兩張符紙,頗耗我的靈力,是不是也得仗義算上一算?”
顧婉晴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認識冷破一般,給他梯子,竟然會順著往上爬了,於是幹幹一笑,捏著鼻子說道:“哎……太臭了,快受不了了,我帶塵安先回去洗澡了,你繼續忙你的吧……”
說完,不等冷破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拉著墨塵安快步離開了。
留下冷破一人,在原地,輕輕地笑了起來。
墨塵安不解方才顧婉晴與那人說得好好的,怎麼此時如此著急,但被顧婉晴拉著,走得有些急,氣喘籲籲的,便也終究沒問出口。
還未到客棧,便遇到了四處尋找她們倆的夏荷和春月,還有幾位哥哥們……
“小姐!小姐,你總算了回來了,去哪兒了?”春月一把鼻涕一把淚,邊說,便衝到顧婉晴麵前,突然聞到一股惡臭,緊緊捂住了口鼻。
顧婉晴見狀,吩咐道:“去準備些熱水浴桶,沐浴更衣。”
“是……是,小姐。”春月退回去,拉著夏荷就去準備。
顧榟淩和墨塵風兩人站在遠處,原本滿臉的擔憂,此時變成一臉的嫌棄,異口同聲地說道:“洗完再說。”
顧婉晴和墨塵安相識一眼,看到彼此眼裏的狡黠,嘻嘻一笑,便伸出手,就往顧榟淩和墨塵風身上扒拉去,他們倆見狀,一個閃身,縱身一躍,就消失在她們倆麵前了,她們倆頓時覺得無趣,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看到周圍的人都一副嫌棄的眼神,隻好加快步伐,衝進房間裏麵去了。
幾個時辰之後,天已經黑下來了,她們倆洗完澡,就窩在房裏不出去,春月很有眼力勁兒地備好了晚膳送上來,兩人一頓狼吞虎咽,算算時辰,她們竟然一日都未進食了。
剛吃完,顧榟淩等三人敲門進來,看到桌上一片狼藉,卻是吃得異常幹淨,目光便往上移了移,假裝沒看見。
三人入座,春月和夏荷兩人迅速地將桌子收拾幹淨,退了下去。
“遇到何事了?”墨塵寒問道,他帶著護衛在外麵尋找她們,因此是最後一個知道她們倆回來的,幸運地躲過了那惡臭。
顧婉晴吃飽喝足,便開始喝茶,緩過來,才慢慢地將今日之事細細說來。
不想待她說完,屋裏的三個男子臉都陰沉得很,像是遭遇了重大的事一般。
“怎麼了?”顧婉晴也知道事情似乎有些不好,卻不知道嚴重到什麼地步。
但沒人回答她,一時房裏十分安靜,靜得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今日,我們在置辦馬車,聽聞百姓議論說城外偏僻的地方,發現了許多白骨,我們便前去查看了一番,那些白骨都十分新鮮,上麵還有些血肉,看成色,那些白骨的主人死了沒多久,甚至有一兩具就死在近日,血肉都沒了……還有被啃過的痕跡……”顧榟淩率先打破沉默,聲音有些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