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似乎都傳來了淡淡的血腥味。
謝歡忽然睡不著了。索性推開窗子,守著窗外的皎潔明月。不知在想些什麼。
門外忽然傳來悉悉索索小心翼翼的聲音,謝歡平靜的轉過身,看著一個小女孩的身影悄悄的跑進來。
“胭脂,你來幹什麼?”
謝歡皺眉,看著女孩,有些疑惑。
胭脂卻隻是咬著下唇,看著謝歡,神色之間很是恐懼,謝歡站在原地,靜靜的等待著胭脂的開口。
“主人,你快跑。我看見,看見外麵死了好多人,你快跑.......”
胭脂的聲音帶著哭腔,甚至都有些咬字不清,說完便用著小身子推搡著謝歡。
謝歡卻仍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焦急的胭脂,歎息了一口氣,試探的開口問道。
“胭脂,要是我告訴你,那些人,都是我殺的呢?你會不會怕我?”
謝歡平靜的看著胭脂,胭脂眼裏的害怕清晰可見,可是卻仍舊緊緊的攥住自己的衣襟,咬著牙看著自己。
“我是一個殺手,跟著我,你就要習慣這種生活。”謝歡看著小小的胭脂,歎息了一聲說道。
那些人雖說不是她殺的,可是卻是可以來讓胭脂明白,跟著自己,過的到底會是什麼樣的生活。
胭脂咬了咬唇,水靈靈的眼中劃過一抹堅定,隨即倔強的抬起小臉看著自己。
“隻要給我時間,我就不會怕,我不會丟主人的臉!”
謝歡抬頭看著明月當空,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在一次偶然遇見了正在殺人的師父,師父問她,願不願意跟著他過這樣的生活,她遲疑許久,還是答應,在多年以後忽然想明白,要是自己不答應,或許如今的自己,不過是一具白骨了。
如今場景如此的相似,謝歡甚至能夠察覺到胭脂小小的身子都在顫抖。
她也在害怕。
可是她也會害怕。
“去好好休息吧,現在沒事了,暴風雨已經過去了,明天我帶你走。”
謝歡輕撫著胭脂的頭發,輕聲安慰著。
胭脂乖巧的點了點頭,卻怎麼也不肯離開,硬是要跟著謝歡不敢出門。
謝歡歎息了一聲,也知道胭脂是被嚇著了,她雖然沒看見,但是卻也想象的出來,像伯仁那般冷情的人,必定是殺戮無邊的。無論是誰看見了那一幕,想必都會是害怕的。想到這裏,謝歡也仍由胭脂非要跟著自己一起睡了。
第二天一早
衛子矜便是笑意吟吟的來敲謝歡的門。身後兩個丫鬟打扮的人端著幾盤清淡小菜,魚貫而入。
謝歡平靜看著衛子矜的布置,挑起眉頭,看著衛子矜,用眼神質問著什麼情況。
衛子矜卻也不回答,嘴角露出笑容,看著謝歡。
“謝姑娘可否賞臉跟我一起吃個早餐?”
“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吧?”謝歡挑起眉頭,看著衛子矜,卻是坐在了衛子矜的對麵,端起一碗白粥,喝了起來。
“在下想娶謝姑娘,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我不同意。”
謝歡抬起頭鋪,迎著衛子矜審視的目光,卻是一臉嚴肅的拒絕。先不說她對衛子矜什麼感覺,就現在來說,她都是防備著衛子矜的,怎麼可能會同意這樣的決定!
“姑娘的清白,在下要負責!”
衛子矜繼續執著的開口,卻是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茶盅。紓緩著他的緊張。
“不需要!”謝歡冷冷的開口,看著衛子矜還想要說些什麼,又是開口說道。
“那些事情,我不在意。”
淡淡的一句話,堵死了衛子矜接下去說的所有的話,衛子矜盯著謝歡看了半響,良久,才歎息一口氣,自嘲一般的開口。
“罷了,是子矜配不上姑娘麼?如此這般,子矜也不勉強。”衛子矜苦笑了一聲,又繼續說道。
“隻是姑娘如此絕色,若是女裝示人,未免有些不便,不如女扮男裝,依著姑娘的聰明,應該不會有人看得出來.....”
謝歡靜靜的看著衛子矜,沒有說話。
“在外人麵前,你跟伯仁一樣,是我的護衛。”
頓了頓,衛子矜看了一眼謝歡。
“要是沒人在,不必拘禮,你也可以隨時嫁給我,我的承諾永遠有效!”
衛子矜仔細的觀察著謝歡的表情,本以為自己說出這番話,謝歡就算不會馬上答應,也會感動的,可是,也不知是謝歡掩藏的太深,還是真的是不在意。她隻是慵懶的抬眸看著自己,開口很是無所謂一般。
“哦,我知道了。”
仿若這件事情對她來說真的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