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皇宮實在是繁華。
這是謝歡對於蜀國皇宮的第一看法。
從前在書中看到的金碧輝煌,琉璃燈瓦,謝歡之前一直是不信的。隻是沒想到自己能夠陰差陽錯的見識到這一切,
饒是謝歡對於物質看的很淡,也被這皇宮的底蘊給驚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忽然明白了曆朝曆代那些皇子為何可以不擇手段的奪位了,這般的繁華,想必每個人都想將其擁有吧。
蜀王將皇宮中的瓊陽殿賜給了衛子矜作為暫時的居所。
衛子矜倒也是大方,蜀王賜的瓊陽殿之中,所有的居所都任由謝歡選擇。謝歡卻帶著胭脂挑了一間偏安一隅的院落住下。
若是按布局來看,那樣的院落,一般是冷宮棄妃,才會住的房間。
隻是謝歡卻是喜歡它的清淨,非要堅持著住下來,衛子矜倒是無可奈何,索性也選了相近的院落,跟謝歡做了個鄰居。
幾日來。兩人倒是相安無事。
這一日,謝歡正在教導著胭脂武藝,衛子矜卻是一身盛裝走了進來,往日儒雅公子的風範變成了一股貴氣,讓人下意識的敬畏。謝歡想,這大概是身為皇子,天生攜帶的氣勢吧。
站起身子,謝歡沒有跪拜,目光直直的看著衛子矜,等待衛子矜先開口。
“謝姑娘,你這麼做是想要置身事外?”衛子矜目光淩厲的盯著謝歡如玉的麵頰,他實在看不明白這個女人,他把她捧在手心嗬護,難道她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還這般一直的不聞不問一般。
“謝歡的處事道理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還。”謝歡抬起頭看著衛子矜,她忽然發現自己越來越欣賞這個男人了。隻是欣賞歸欣賞,卻還不足以自己去幫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雖說有雄心,但是她謝歡,還想多觀察觀察,這個男人的底線到底是哪裏。
她看過太多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悲壯,所以才會這般的小心翼翼的防備。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衛子矜似乎回味一般,重複著謝歡的這句話,眼神複雜的看著謝歡。
“那麼要是有人跟你作對,那麼,你該怎麼辦?”
衛子矜的神情有些淒苦,看著謝歡,似乎很是苦悶。
謝歡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這個男子在她的印象之中,從來都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一般,還從來沒見過他這般的神情,仔細想了一會兒,謝歡答道。
“我不懂什麼大道理,我隻是一個殺手,我隻知道,有些時候,要快刀斬亂麻,不能有婦人之仁!”
“快刀斬亂麻,我明白了。今日是蜀王為我接風洗塵的日子。謝姑娘可否與我一同?”
“我身體不舒服,不想去。”
謝歡冷冷拒絕,她不願去摻合皇子間的勢力糾葛,她留在這裏,隻是為了還衛子矜一個救命之恩。
“謝歡!我家公子邀請你,你又是什麼身份,竟然敢不去!”站在衛子矜身後的伯仁緊皺眉頭,一副憤恨的模樣看著謝歡,大聲罵道。
“那依著你的意思,我應該去嘍?那我問你,我是以什麼身份去?是以隨從的身份呢?還是以護衛的身份?好像這都無關緊要吧?”
謝歡的一番話,堵得伯仁啞口無言,看著嘲諷著看著自己的謝歡,伯仁冷哼了一聲,看著謝歡鄙夷的罵道。
“好一張伶牙俐齒,古人說的沒錯,真是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衛子矜眉頭一皺,看著伯仁,眼中隱有責怪之意,伯仁雖是一個粗獷的漢子,但是卻也看得明白,心中一驚,咬牙看了謝歡一眼,扭頭不語。
衛子矜無可奈何的歎息了一口氣,看著平靜的謝歡。十分有禮貌的開口問道。
“謝姑娘是在抱怨,沒有資格陪子矜去?”
衛子矜眉頭一挑,看著謝歡,眼睛亮的像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
“那子矜就給謝姑娘一個資格可好?謝姑娘作為子矜的座上賓,陪子矜出席宮宴,也是應該的。”
也不知為什麼,這個女子,就是讓他莫名的掛心。從看見她一身狼狽的第一眼起,衛子矜便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就覺得,這個女子,該是他的。
“我可以跟你去,但到時候,你別怪我惹是生非!”
謝歡挑起一抹微笑看著衛子矜,可是卻是讓人覺得冰冷。
既然非要她去不可,那她就去,但願衛子矜不要後悔便是了。
“另外,我謝歡,不跪天,不跪地,也不跪君王!”謝歡揚起嘴角,看著衛子矜,擲地有聲的開口,這是她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