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心裏不好受,隻能緊緊握著她的手,不肯放鬆。
他給她辦了住院手續,這一夜,他們住在了醫院,他就睡在一旁的沙發裏,守著她。
晚上,她一翻身,他就驚醒起來。
“你是不是胃不舒服,想吐?”
“我上廁所……”
夜間,她去了幾次衛生間,每一次,他都提前驚醒,小心翼翼地守著她。
有時候,他甚至自己驚醒,坐到床邊,守著她。
第二天清早,蘇瑞看到他,不由一震。
他的黑眼圈很重,眼睛紅紅的,眼球上布滿了血絲,比連著熬了幾個通宵還嚴重。
但他卻很精神,按醫囑給她準備早餐,喝的水,還有衣服。
看著他如臨大敵、小心翼翼忙碌的身影,她偷偷摸了下眼淚。
他們上午就離開了醫院,回到酒店。
馮錦堯扶著她進門:“你冷不冷?餓不餓?中午想吃什麼?”
“我有點累,想休息。”
他送她進了臥室,看著她躺下,給她蓋好被子,才離開。
他還是忙個不停,給她準備吃的,用的,穿的,仿佛永遠有忙不完的。
蘇瑞有時候看見他在看母嬰頻道,有時候看到他抱著兒童玩具發呆,有時候用電腦查胎教信息,查如何照顧孕婦……
她則經常一個人呆在房間裏發呆,馮錦堯給了她足夠的空間,讓她自由一點。
晚飯後,他開口問道:“你想回去的話,我們就回去。”
她搖搖頭:“我還想再呆幾天。”
她現在很亂,還沒想好怎麼處理孩子,回去不太合適。
第二天,是醫院安排產檢的時間。
一清早起來,她沒看到馮錦堯,他在桌上給她留了張紙條,說有點急事出去了,會盡快回來。
她看了下時間,自己去醫院了。
在醫院裏折騰了兩個多小時,所有的流程才走完,她拿著孕檢單,從房間裏出來,就看到馮錦堯。
他才剛剛趕來,氣喘籲籲地跑到她麵前,往她身後看了一眼,突然抓住緊她的雙肩,勃然大怒:“你把孩子打掉了!”
她怔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房門上正好有人流手術類的標誌。
“馮錦堯,我……”
“蘇瑞,我就知道你會這麼狠心絕情!”他用力捏著她的肩頭,幾乎將她捏碎:“你的心,就是石頭,怎麼都捂不熱!”
他丟下這兩句,轉身就走了。
她站在原地,痛得眼淚在眼睛裏打轉。
“蘇小姐,你快追上去解釋啊!”知情的醫生護士催促著她。
她擦了擦眼淚,不好意思地笑笑,她想追,也追不上了。